旁边一位年纪大点的警员忍不住开口劝和:“厉探长你别难为小范了,这就是典型的畏罪自杀,不是吞金就是服毒。”
卓大夫弯腰拉起温纶左手,在食指上看见一条深刻戒痕,唉声叹气剖析:“八成是把金戒指吞了,导致内出血,脏器衰竭。厉探长节哀。”
厉海横眉反呛:“关我什么事?我节哪门子哀!册那!”
骂完一甩手拨开围观同事,快步走回警务大厅办公区。
其实现在真正郁闷心烦的是厉江和钱烨。本来想把杀人案再捂一阵,争取时间追查盛家拐卖人口。
谁知温纶竟然畏罪自尽,搞得想让盛祺福和连洲多惘死几天都做不到。
也不晓得还能不能用盛家套出青帮。
厉海本想签完到岗考勤就翘班,带霍振庭和李木匠收拾房子去。
结果笔还没放下就被局长秘书通知上楼开会,还强调要带上范筹一起。
于是霍振庭只能暂时交给李木匠照管,厉海、范筹两个难兄难弟蔫头搭脑接受领导问话兼鞭笞。
厉局长倒不至于为厉海抓捕温纶表达不满。
毕竟温纶杀死盛祺福之后,没人想到他又去杀连洲;天晓得如果不尽快抓捕,这位因情痴狂的女武生会不会再对别人下手。
而眼下厉江最关心的,仍是盛家拐卖人口案怎样继续往下追查。
同来开会的钱烨表示,盛祺璋没这么快松口,他还需要些时间对其软磨硬泡。
所谓软磨硬泡,就是要用重大问题吊着受审人,使其持续感受压力,神经紧绷,直至精神溃防,把所有该说不该说的,全部说出来。
厉江问厉海和范筹,还有谁知悉温纶杀人案内情?
厉海:“卓大夫算知道一半,因为是他发现并收集到各种物证。
不过那些物证都是李永年走阴看见的东西,靠那些尚不足够给温纶定罪。
昨天我给拘留温纶的登记上写的是‘斗殴袭警’,没对其他人提盛祺福和连洲凶杀案的事情。
……不过除了小范,小范整天跟我在一起,说不说他也都清楚了。”
范筹战战兢兢补充:“我也没跟别人说,昨天老大让我随便和温纶聊聊,关照一下。
我就去跟他说,他一时半会儿可能出不去了,问需不需帮他捎点东西。
然后他说想要洗脸,要胰子头油之类的东西,我就去门口杂货铺帮他买了几件洗漱用具……头油比较贵,我没舍得买。
我把东西交给他,他忽然问我,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杀人。
那我当然说想啊!他愿意说,我没道理不愿意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