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探长难得被同事如此称赞,可惜他现在开心不起来。
后退几步靠住墙壁,合眼揉搓面孔压下泪意:“因为昨晚我和我哥在厕所撞破……老符受中野指使,和洋人权色交易。
可能是交易失败,中野惩罚老符。”
厉海说完,好像缩头乌龟一样抱臂侧身藏匿面孔,偷偷落泪。
如果他“混猜”无误,符季桐就相当于被他和他哥间接害死。
如果他们昨晚默默离开厕所,符季桐完成任务仍可做人。
结果因为他们哥俩多管闲事,老同学被活活糟践成鬼。
本来还和对方约定过两天好好打一架……想不到眨眼工夫就天人永隔。
厉探长无声痛哭,藏得住面孔藏不住肩膀,肩膀抖的像中风一样。
卓大夫摸过自己空空如野衣兜,从置物台上拿一块用来擦拭污染液的干净纱布,塞厉海手里,小声正告:“所以我得给他解剖,看看脏器情况,才能判断真正死因。
厉探长,案子虽然在简老手里,但你别放弃。
咱们干这份工作,除了养家糊口……也是为了替冤死的倒霉鬼主持公道。”
厉探长抖着肩膀讷然点头:“嗯。”
卓大夫再接再厉:“你想想办法,去找他家人……来帮我签解剖验尸同意书。”
厉探长拿纱布抹干净眼泪,深吸两口气:“好。”
卓大夫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转身去收把裹尸袋拉链拉严实,然后推解剖床到冰柜跟前,将尸首哗一声挪进冷冻室,锁紧冰箱门。
……
犯筹虽然已经被调去钱探长那组,但是午休时仍捧两只大饭盒跑楼下来找厉海和霍振庭。
看见厉海回来,笑嘻嘻起身:“我妈给我带两份,你不在,我就给庭庭吃了。”
满满两饭盒小炒配酱猪耳,桌上还放了几个黄面馒头,其实足够三个人吃,小跟班顾意开玩笑。
霍振庭吃得满嘴油光,笑容满面抬头:“哈尼,可多了,阿拉一起吃。”
厉海哪里吃得下,不仅没食欲,连丁点笑容都挤不出来。
伸手在霍振庭脑瓜顶扒拉一把:“庭庭多吃点。”
说完自顾自倒热水喝,闷不吭声平复心绪。
范筹看他脸色不对,放下饭盒抹抹嘴巴,凑近小声询问:“老大,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