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从七岁起,就跟了公子,今年是第十一年。”
“十一年,这么久了呀!”叶蓁身子前倾,一杏眼里漾着明晃晃的好奇,“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奴婢七岁那年,被继父卖进花楼时,恰逢公子路过救了奴婢。后来公子怜奴婢无家可归,便让奴婢进府伺候了。”
一顿饭的功夫,叶蓁从紫黛那里,打听到了不少谢沉霜的事。越听叶蓁越觉得,自己高攀不起谢沉霜。
饭后,叶蓁同谢沉霜坐在一起廊下看雨。
叶蓁平常十分活泼,可今日却一言不发,谢沉霜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他偏头问:“怎么了?”
“唉~”叶蓁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着脸道,“霜霜,人跟人的差别好大啊!”
谢沉霜侧首,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叶蓁皱着脸:“你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在英雄救美了,你知道我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么?”
谢沉霜:“?!”
叶蓁一脸的痛心疾首:“我七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
谢沉霜无奈扶额,但还是出声纠正:“不是七岁,是十岁。”
“十岁?”叶蓁抱膝想了想,“十岁那年我没玩泥巴了,哦,我想起来了,那会儿我正在背医书呢,当年因为背医书,我没少挨我爹的戒尺。”
叶蓁鲜少说到从前的事,谢沉霜微微侧首倾听。
叶蓁将头枕在膝盖上,望着白茫茫的雨幕,轻声开口:“我爹那人向来是自在随心,虽然只有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但他也很少管我。我八岁那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就说要我继承他的衣钵。从那天起,他白天带着我看诊,夜里就教我背医书,我背错一句,就要挨一下打。那几年,我左手掌心被打的都快没知觉了。”
说到这里时,叶蓁顿了顿,笑着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几年,我晚上做梦都在背医书。”
却不想,谢沉霜轻轻颔首,一脸十分理解的模样。
“你也有过这种经历?”叶蓁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谢沉霜。
在叶蓁眼里,谢沉霜是个博闻强记的人,她没想到,谢沉霜从前,竟然也有背书背到魔怔的时候,叶蓁十分好奇,她偏头问:“霜霜也是被爹爹逼着背书的么?”
“不是。”
叶蓁立马挪过去,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
从前的事,谢沉霜本不欲多说,但听到叶蓁靠过来了,他顿了顿,还是嗓音清淡开了口:“我幼年时,同我娘见面的次数很少,每次见面时,我娘都会问我学业。”
那时候,若谢沉霜背的流畅,他娘便会很高兴。他们母子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为了每次见面时,能让他娘高兴,谢沉霜在学业上便十分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