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过往匆匆的行人,谁都没有多望一眼地上那滩突兀的血迹,以及倒在血泊中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脸朝地,长发散地,根本看不清她的脸面。
她蹲在边上声嘶力竭的求救,可是那些神色匆匆的路人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响。她迫不得已甚至于要去抓着过往行人的裤脚,可是她的手心是虚空的,那些行人竟然丝毫不受影响的在她面前走了过去。
她还是不死心,要继续追着那些行人,她求他们,帮忙救救躺在地上的人。
谁都没有理睬她。
她拼尽全力,恨不得要将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动静。
就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
“怎么了?”直至耳边响起不甚清醒的声音,她这才跟着猛地哆嗦了下,早已从方才的噩梦中惊醒了过来,早已是吓得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明知那不过是许永建敷衍她的一个谎言,她还是时不时的就要梦见那样教人心悸的惨状。
无法释怀。
也无法淡忘。
厉寅北也是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昨晚睡前酣畅淋漓,他到现在还是筋骨畅快的,迷糊中察觉到枕边的许诺似乎有些动静,身子一直在细微的颤抖着,他便出声问道。
“没事。”她快速的应道。
外面的天际已经隐有亮光,正是凌晨薄雾未透的时候,耳边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偶有风声落在那玻璃窗上,震的那窗子也跟着簌簌的响动起来,更添寒意。
幸好此时光线暗沉着,并不看得仔细。
她刚醒过来,脑海里早已快速的闪过昨晚的场景,她甚至都疑心着昨晚的欢。好是她的一场绮梦而已。
薄雾散去时分,她也总会从这场绮梦中清醒过来的。
“还早,再睡会——”他的嗓音低沉略带沙哑,还带有一丝哄劝的意味,显然是在半睡半醒间同她说的话,说时下意识的将身上的薄被朝她身上挪了挪,之后又翻了个身,随手将她重新揽回了怀中。
她刚从方才的噩梦中惊醒过来,手脚俱是冰凉的很。此时陡然被他揽入怀中,才一沾到他的胸膛,便觉得那股暖意源源不绝的传了过来。
即便是她误闯的梦境,此刻却只愿长醉梦中,枕边有他身上清冽熟悉的气息,便觉得之前吃的苦受的委屈扛下来的磨难都不足为俱。
只因为现在有了他的缘故。
她想到此时,身子也跟着朝他怀里挪动了下,仿佛是要从他的怀里汲取到更多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