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空摘星惊叫了一声,立刻低头摸向了自己的腰间,随后便抬起头来、面带愧色的抓过了那只钱袋,小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把我的钱袋偷走的?”
“就在刚刚拽你走的时候。”西门无恨含笑而答,这妙手空空、顺手牵羊的本事他还是和司空摘星学的呢,只不过现在反倒用在了这个老师的身上。
司空摘星听罢,立刻左右看了看了,见周围没有人在之后,便贴在了西门无恨的耳边小声的说道:“那个……今天的这件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西门无恨嘴角的笑容略加深了一些,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司空摘星的请求,只不过还加了一点条件罢了,“好是好,但是你要再教我一招才算作罢。”
司空摘星的面色颇有些为难,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轻功传授给西门无恨了,偷盗的技巧也教了一点皮毛,如果再继续教下去,自己这“偷王之王”的名号迟早有一天非得让他抢了去不可。
西门无恨见司空摘星还有些犹豫,于是又准确的添了一把火,“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只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陆小凤一个人,你说怎么样?”
“什么!?你要告诉陆小鸡!?”司空摘星一听,立刻就急了,连忙阻止道:“不行!你绝对不能告诉他!绝对不行!”
西门无恨早就猜到了司空摘星的反应,胸有成竹的再次问道:“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好,我教。”司空摘星咬了咬牙,最终下定了决心,因为在他看来只教一招的要求并不算太过分,自己还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招数呢,而且这招式事小、面子事大,尤其是在那陆小鸡的面前就更不能丢了面子了。
六。白云长剑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在万梅山庄呆了足足半月有余,几乎把山庄中的梅子酒都快喝光了。不过,西门吹雪好像对此并不怎么在意,而他的生活也没有因为这两个人的到来而有太大的改变,每日依旧是练剑、看书、抚琴、下棋,偶尔还画几幅丹青。
倒是那个大大咧咧的陆小凤经常抱着一壶酒,在西门吹雪练剑完毕或是无事的时候就缠着他陪自己喝酒,在这个世界上敢于如此纠缠西门吹雪的人,除了他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甚少饮酒的西门吹雪倒也从未拒绝过,只不过每次就只喝一两杯而已,然后便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陆小凤在那里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一边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直到他把自己灌醉了,西门吹雪才会吩咐管家把他扔回客房去,自己则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相比之下司空摘星就很怕西门吹雪了,所以自然是不敢在西门吹雪的眼前露面,因为曾经的教训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
那还是西门无恨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次偶然的机会,司空摘星偷喝到了陆小凤从万梅山庄中带出去的梅子酒,自此便对此酒念念不忘。万梅山庄是什么地方,司空摘星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他肚子里的酒虫却不听话的一直在作祟,并且最终战胜了他的理智。于是乎,他便不远千里来到了万梅山庄偷酒喝。
司空摘星在第一次得手之后,胆子便越发的大了起来,于是没过几日就又再次折返回来,准备再偷一坛。但是这一次他却没这么好运了,不但被西门吹雪抓了个正着,还险些丧命于西门吹雪的剑下,要不是陆小凤及时赶到,他这个“偷王之王”恐怕早就是一只真正的死猴子了。
从那以后,司空摘星便再也不敢踏进万梅山庄一步了,直到西门无恨的出现,这件事情才有了转机。
因为无论司空摘星在山庄里做了什么,他总会想方设法的把西门无恨推出来当挡箭牌,而西门吹雪倒也从来都不会迁怒于自己的儿子,并且顺带着也就放过了司空摘星,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看着正坐在不远处那颗梅树的枝干上,一副陶醉的模样、悠哉悠哉的晃着腿的司空摘星,练习完毕的西门无恨收了身形,缓步的来到了那颗梅树的下方,略略仰头问道:“司空摘星,你已经在万梅山庄呆了半月有余了,还不打算走吗?”
“走?为什么要走?”司空摘星一个翻身,从梅树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一边晃着手中的酒壶一边笑眯眯的说道:“在这里不但可以白吃白住,而且还能有这么好的酒喝,就算是让我去当皇帝我都不去!”
‘怎么把我家说得好像是客栈一样……’,西门无恨暗自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司空摘星如此说了。虽然西门无恨并不是真想赶他走,但还是有所顾虑的开了口:“你就不怕我爹的耐心有限,一怒之下把你赶出山庄去吗?”
“怕什么!有你在这里西门吹雪是不会赶我走的。”司空摘星嘴上倒是说得信誓旦旦,不过下一刻他便真如那猴子一般,“噌”得一下窜到了西门无恨的身后,歪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那沿着小路缓缓而来的白衣男子。
枝繁叶茂、绿意盎然的梅林,蜿蜒曲折、宛如小溪般的青石小路,白衣胜雪、形如谪仙的人儿翩然而至。每次当看到这幅景致的时候,西门无恨都会不由自主的被晃了神、乱了心,直到那凛寒如剑的气势袭至身前的时候,他才会心中略有些慌乱的回过神来。
“爹……”,西门无恨略微定了定心神,下意识的垂下了眉眼,本能的掩饰着自己内心之中的波澜。
西门吹雪好似并没有在意西门无恨的反应,而是双目如剑的看着躲在后面的司空摘星,很隐晦的下了逐客令:“陆小凤已经走了。”
司空摘星可是只精明的猴子,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而且他也看出了西门吹雪不会对自己动手,这才直起身子从西门无恨的身后走了出来,“陆小鸡走了吗?那……那我也就告辞了啊。”
说完,司空摘星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梅林的深处,当西门无恨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的时候,早已经寻不见这位“偷王之王”的影子了。
“跟我来。”毫无波澜的吐出了三个字,西门吹雪转身便走,而前去的方向正是他平日里练剑的地方。
西门无恨虽然还不清楚西门吹雪来叫自己究竟所谓何事,但从前去的地方来看,十有八九应该是要考较一下自己的武功了。想及此处,西门无恨快步的跟了上去,并且暗自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内息,以便应对可能而来的挑战。
西门无恨虽然是西门吹雪的儿子,但却并不喜白色,因为雪一般的白过于纯洁和美好了,他自认做不到这一点,也许只有像西门吹雪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抹白色,所以在平日里他一向都是一袭玄黑。他们这一父一子、一白一黑,倒也是万梅山庄里的一道风景。
西门吹雪并没有直接走到练武场当中,而是在练武场旁边的一张石桌处停了下来,然后略略侧头看了看石桌上摆放着的东西,他那从未表露过任何情绪的脸上此时也难得的显出了淡淡的追思之情。
惊异于西门吹雪流露出的神情,西门无恨这才注意到石桌上原来正静静的躺着一把墨色剑鞘、银白嵌饰的长剑。与西门吹雪手中的乌鞘长剑相比,此剑剑鞘的颜色更深,而且其上镶嵌的银色装饰被雕刻成了朵朵白云的样式,只不过独有云却无龙。纵观此剑素雅大气、黑白分明却又相得益彰,虽年代久远却光彩依然。
西门吹雪伸手将桌上的剑拿了起来,再次细细的观察了一番之后,便将剑递到了西门无恨的面前。
下意识的抬手接过了剑,那慑人的寒气立刻让西门无恨的精神为之一震,此剑和西门吹雪的乌鞘长剑几乎不相伯仲,只是戾气稍有欠缺,想必是常年没有饮血的缘故,此间绝对堪称是神兵利器。
随着剑被缓缓的拔出剑鞘,剑上的寒气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