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鳌,你给老子从王八洞里滚出来。”来到屏风山地另一侧,应不二面对着山脚下面地一个巨大而又深不见底的水潭就吼叫了起来。
可他骂了半晌。连嗓子都快哑掉了,下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下子应不二不觉得是老鳌怕了自己,反倒以为这老鳌让自己在主人面前失了面子,心中大怒,伸出爪子朝下面一压跟着一提。
呼得一声。
下面顿时就涌起了滔天的巨浪。铺天盖地一般朝那屏风山拍了下去。轰隆声中,水花四溅。就连那小山都好像晃动了起来。
“我倒是谁在外面聒噪,却原来是你这只小泥鳅。”随着一连串的咳嗽声传来。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慢悠悠地从水潭之中浮了上来,原本翻腾不已地浪头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渐渐平息了起来,踏浪而行,越发显得道骨仙风。
“没错,正是你家小爷,现在有名字了,叫应不二。”说着应不二朝身后一拱手道:“这位就是我家老爷,你要是怕了,就跪地磕三个响头,兴许我家老爷看在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份上,饶你不死也说不定,若是运气好,收你回去当个门房也算是你的造化。”
高超一听应不二这套说辞,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很早以前他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希望哪天带着几个恶仆,在修真界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只可惜麻烦不断,始终就没有捞着这样的机会,没想到在应不二身上却是看到了希望。
所以高超一直没有插嘴,任由应不二在那里大放厥词,笑眯眯地打量着对面的老头,如果不是先前听应不二道破了他的根底,高超想必会误以为这是个满大街可见地退休老头。
“这位道友,乌鳌这厢有礼了。”乌鳌压根就没把应不二放在眼中,自始至终俩绿豆大的眼睛都在观察高超,等到应不二的话音一落,就遥施了一礼。
“在下高超还礼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高超自然不能跟应不二一样,笑呵呵地作揖还礼。
“未知高道友此来所为何事?”乌鳌伸手捋了捋颌下的三缕胡须,慢悠悠地问起了高超的来意。
“老鳌,我看你是活糊涂了,又或者是在装疯卖傻,明知故问,你前次打了我,总不会就想这么算了吧?”要不是身上背着高超,只怕应不二已经是跳着脚地骂了起来。
“照这么说,高道友是来找乌某算账地喽?”乌鳌看着高超,绿豆眼中清光闪烁。
“那倒不是。”高超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不卑不亢地道:“先前我家这劣奴得罪了乌道友,高某是特意带他过来赔罪地。”说着沉声道:“不二,还不给乌道友道歉。”
应不二一听这话,当场没翻白眼气晕过去,心说:老爷,你是哪头的呀,刚才不说地好好的吗,过来找这老东西算账,怎么反过头来倒让我赔不是呢。
他虽然搞不明白高超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却不敢违抗他的意愿,只得咬着牙道:“先前多有得罪,我在这给您赔罪了。”说着爪子一合,作了一揖。
“不用,不用。”乌鳌见此情景,顿时喜笑颜开,笑呵呵地道:“些许小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乌某又怎么会跟个小辈一般见识呢。”
“是呀,乌道友胸襟广阔令高某敬佩不已。”高超笑吟吟地又送上了一顶高帽子,而后话锋一转道:“当日我这劣奴冒犯乌道友的事算是掀过去了,只是高某想请问道友,这劣奴当日被打得遍体鳞伤,回去之后已经是奄奄一息,花费了高某不少的心思和丹药方才治好,不知道这笔汤药费乌道友愿不愿意给出了呢?”
“呃……”刚才还笑得阳光灿烂的乌鳌顿时就像是吞了只苍蝇,被恶心的够呛,笑脸也僵硬得好像是冻结在了脸上。
应不二此时却咧着嘴笑了起来,暗道:老爷不愧是老爷,合辙前面又是说好话又是赔礼的竟是在挖坑,全都在这里等着这老王八呢,嘿嘿,看你这回怎么办。
乌鳌先前见高超逼着应不二道歉,还以为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竟没有想到另有算计,将一件事分成两半来说,下人无礼,该道歉的道歉,过错就算是抹掉了,可被打的事关乎脸面,却不能不拿出来算一算。
这么一来一去,道理都被高超给占了去,乌鳌觉得自己跟喝了黄连水一样,嘴里苦涩的要命,只得绷着脸问道:“道友想要怎样?”
“我素闻这大兑之中藏有一处桃花洞,乌道友见多识广,想必知道其大概的方位,若能见告,高某不胜感激。”虽说占了道德制高点,不过高超的礼数却是一点也不缺,依然朝乌鳌拱了拱手,门面功夫做了个十足十。
“道友谬赞了,也谈不上见多识广,只是活的年头长了些,去过一些旁人没去过的地方,见过一些旁人没见过的事罢了。”乌鳌自谦了一句,手指西北方向道:“往那边再走一段路,有个孤云岛,若是有缘的话,说不定你能在那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孤云岛?!”应不二一听这话就嚷嚷了起来,怒声道:“老鳌,你这是想骗我主人初来乍到吧,那里是人去的地方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是什么居心得问你们自己。”乌鳌呵呵一笑道:“不敢去只能怪你们胆子小,怪不得乌某没有坦白相告。”说着转身就要走。
“如此就多谢了。”高超沉声道:“孤云岛在哪我虽不知情,可这屏风山却是显然的很,若是此去遇到点什么马高蹬短的事,少不了要回来继续向乌道友讨教一二。”
“如此,那乌某就随时恭候道友大驾光临了。”说着乌鳌一拂衣袖,转眼间就消失在水波之中。
“老爷,这老王八心怀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