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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段上殿,就于殿上加封京城之地。群臣纷纷上谏,庄公只是不听。须臾退朝,众大夫只是摇头叹息而已,只有祭足沉默不言。

共叔段谢恩毕,入宫来辞母亲。姜氏让下人全部回避,向段说道:“你哥哥不念一母同胞之情,对你如此刻薄。就今天所封土地,也是我再三恳求才勉强答应的。虽已封了,心中必然不会和顺。你到了京城之后,可以聚兵造车,暗地里准备。如果有机会,我自当约会于你。你举兵于外,我从内策应,天幸若能成功,从今而后,新郑这千乘之国,既落入你手。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矣。”共叔段磕头道:“母亲大恩,漫天铺地。小子何能,得母亲如此垂爱?”姜氏道:“不是这话。寤生非我所喜。今生如能看到你取寤生而代之,我虽死也闭眼了。”共叔段道:“倘若此事不密而泄,又该如何?”姜氏跺脚道:“孺子不可教矣!连我辈女流,尚知建功立业非抛头颅撒热血而难于成功者,何尔男子大丈夫,反不知也?”共叔段流泪道:“并非小子不知,我是怕事败而累及母亲。”姜氏闻言方才稍稍息怒,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道未测,只尽人谋罢了。即使机谋不密而致事情败露,我也有把握保住你两代人的性命。你只管好生准备去吧。”共叔领了密命,克日准备,第二天便入朝谢恩。庄公用温言抚慰,只教他好生看护京城。其亲厚之情,溢于言表。

共叔段到了京城,遂大兴土木,建衙开府。四方官吏,均要进贡。一时之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作威作福,官员百姓,都不敢招惹。从此郑国百姓改口,都称共叔段为“京城太叔”。

不久段府落成,西北两鄙的守将都府庆贺纳贡。太叔段设宴慰劳二将。席散时分,夜深人静,太叔段把二将引到密室,谓二将曰:“你们二人所辖土地,如今在我的封疆之内。从今天起,你们所有的贡税,都要到我这里来交纳。所有兵马车驾,也都听我调遣。若不从者,就是抗命。我一律按军法处置。”二将早已知道太叔段被当朝国母宠爱,有继位的希望,二来看那太叔,也长的一表人材,丰采出众。二将不敢违拗,喏喏连声而退。

第三回:起风者未雨绸缪  捕鱼人暗中结网

太叔段自从领了姜氏密令,每日只以兵事着忙,急急的准备着。他考虑着别人不牢靠,就让儿子公孙滑帮衬自己。首等军马大事,都是自己亲自施为,至于联江湖络豪杰和一些外围边儿的事情,都一律交给儿子办理。虽然如此,却不告诉他为什么。公孙滑起初摸不着头绪,后来也渐渐的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于是忙的更加有精神头起来。无奈他请的这些江湖中人,都是一些挽弓射箭,舞刀弄枪的,至于一些明理通智,可以无论大小事都能参赞军机的人物却不肯受邀。公孙滑虽然奸滑,却参不透这其中的道理。也是他想大位想的过急了些,说话做事,比起他父亲更加露骨,所以被人家一眼识破。因为一者当今没有过失,并且风闻还是个有才略的主子,二者郑国现况安稳,所以谁也不肯犯上做乱,取那杀头的虚名。因此,不仅得不到有才能的军师参谋,而且就连一些稍微有些能奈的人,不到实在有难想找个落脚处的人也不肯来投。看看那些费了多少金钱和精力搜罗来的人才,太叔段不禁十分泄气。但母亲有命,他又不敢不从,况且一旦成功,自己一门从此永享富贵荣华,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些,不容他不冒这个险。

庄公二年秋天,太叔段以射猎为名,天天出城练兵。不久,就把西北两鄙的守军纳入京城军队花名册中。这两支军马直属京城太叔段管辖,竟与朝廷没有干系了。太叔只因不清楚东南两鄙的守备内情,便趁着朝廷劳军之机,派其子公孙滑到两鄙守军营中试探虚实。

公孙滑奉了父亲之命,到京城东鄙鄢和南鄙禀延这两个地方劳军,名为慰劳,实际上是为了探看军情。鄢地守将哪里知道这其中曲的直?只道他是当朝君主的亲弟弟,奉命来这京城镇守的,又因为是当朝国母的爱孙来劳军办事,因此鞍前马后,侍侯的无微不至。当天在鄢地,公孙滑酒足饭饱之后,便提出探查军营驻守情况。守将瑕叔盈即将鄢地地图给他看,告诉他何地是要塞,何地是军营,何地富裕,何地又贫穷。风俗人情,山川道路,不厌其祥,一一细说。公孙滑大喜,当即由睱叔盈陪着,看那要塞及军营布署,都井井有条,毫不混乱。公孙滑仔细看察,却不理会这一郡的贫富状况。公孙滑一面看,一而夸赞道:“将军真将才也。”看那睱叔盈,身长八尺,黑面大耳,于是便道:“将军貌甚雄壮,应该十分有勇力的。”说罢见那军营正中的大旗旁边有一只三脚两耳大鼎,遂问瑕叔盈:“将军可能举起此鼎?”瑕叔盈更不答话,走到大鼎旁边站定,撩起袍角,抓住那鼎两耳,略一运气,喝一声“起”,只见那鼎稳稳的被举起。瑕叔盈绕着大旗走了一圈,回到原地,轻轻一放,那鼎便轻轻落在原地,竟没有激起一点灰尘。公孙滑看的呆了,忙道:“将军神力,世所罕见。此真是大郑之福也。”口中说着话,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瑕叔盈。

回到大帐,军佐奉茶,瑕叔盈看到副将不在,就骂道:“公子元何在?”军佐见他发怒,连忙低眉垂手退到一旁,答道:“公子元将军听闻公孙贵人来看军情,到军营整肃军马去了。”公孙滑吃了一惊,原来那公子元虽说是个副将,但却是个公族中人,何况更是当朝上卿公子吕的亲弟弟,寻常人谁敢招惹?这瑕叔盈虽然靠着军功当上鄢地守将,但如此对公族中人不敬,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瑕叔盈见公孙滑无话,状甚不解,遂笑道:“公孙贵人不晓得我们军中的规举,如果他不听我的将令,就算是王亲国戚,我也敢把他斩了。不如此,不能严肃军纪。国家一旦打仗,不听将令就会惹出大祸。我这样做,实际也是为了他好。其实贵人到来之前,我就吩咐他要谨慎侍奉,不能让公孙贵人看扁我们鄢地大军。哪知道他却理解成了这个意思,其歪打正着,也算没辜负我对他的一番栽培。”公孙滑早听说瑕叔盈性情耿直,不料自己亲身领会,会到了这种地步。他本来见瑕叔盈是员猛将,有心笼络他。看他如此这般,心中不禁没底。他暗想道:话一旦说出去,就没有收回的余地。如果他忠心于伯父,那么我无论如何也笼络不了他;如今只可试探,不可冒失。想毕,对瑕叔盈说道:“将军不仅勇猛,而且治军严明,让我十分欣赏。如果将军一心忠于我父,将来位列三卿也不是不可能。”瑕叔盈起身离座,拱手拜道:“末将岂敢?身为军人,听命于朝,乃是天职。请公孙贵人放心,太叔一旦有命,叔盈莫不相从。”公孙滑大喜,搀起瑕叔盈道:“即如此,太叔不久就会有事相求。将军如能助我父成就大业,将军之荣华富贵,还会有什么疑问呢?”这话说的就十分露骨了。但瑕叔盈却是个直肠子,总以为太叔乃当今君主的亲弟弟,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效忠于太叔就等同效忠于庄公,万没有料到公孙滑的这番话里还有其它的意思。公孙滑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听瑕叔盈如此说,不禁心花怒放。

既说是劳军,酒肉都是少不了的。公孙滑不仅带来酒肉粮草,而且还来了“军晌”,但奇怪的是这军晌不是当着大家的面发放,而是仅只发给瑕叔盈。而且军晌足足多于平时三倍。瑕叔盈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还以为朝廷额外加恩,心中也十分欢喜,于是照单全收。公孙滑却以为这个大老粗已经上了勾,也不禁十分得意。两人欢喜虽都一样,怀揣的心思却各不相同。

次日公孙滑辞别了瑕叔盈,带着从人往廪延而来。廪延守将乃是公族中大夫公孙阏。公孙阏号子都,素有勇力,乃是与太叔段一样的美男子——孟子有云:“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说的正是此人。此人不仅貌美,而且与太叔段一样的武艺高强。郑国人说起男子的美貌和武艺,都会说这样一句话:南太叔,北子都。此人为庄公所宠幸,一向都在庄公身边侍驾。但不知为什么,在六个月以前,郑庄公把他调来廪延当个小小的一方守将。

公孙滑到得廪延中军大营,公孙阏领着副将颍考叔及一班将佐在营门口迎接。公孙滑不敢拿大,在离营门口百步之外就下马步行。见面寒喧毕,公孙阏率领众将佐把公孙滑让进中军大帐。公孙阏请他上座,公孙滑却不敢坐,只挨着公孙阏的下首坐了。颍考叔和褚将自在下首相陪。说话间,军佐奉上热茶。时值寒冬,那茶不仅滚烫,打开杯盖便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嗅之令人迷醉。公孙滑心中叹道,到底是君主宠幸的人,这茶比在瑕叔盈那里吃的不止好上百倍,就是自己,也只从父亲那里吃过两三回而已,而且还是在父亲招待贵客的时候。他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叨扰将军了,”说罢更起身向荥阳方向拱手一揖,说道:“父亲领了当今君上旨意,驻守京城,为国效力。现今本公子奉父亲大人之命,来京城四鄙劳军。西北两鄙守将是在父亲开府建衙的时候就慰劳过了。东鄙瑕叔盈处我于昨日也已经去过。考虑到南鄙这里是我回去的必经之地,所以最后方到。让叔父大人久等了。”说罢揖首便拜。原来那公孙阏年纪虽小,论辈分却是与太叔段一个级别的。公孙阏乃是公族远亲,与公子元同属一支远亲公族。因为庄公对公孙阏宠爱非常,个中更有人所不知的秘密,所以公孙滑对公孙阏十分恭敬。

公孙阏连忙下坐,搀起公孙滑道:“侄子不必多礼。论年纪,贵人尚在我之上。既然贵人携公事而来,让我们先谈公事,然后再论私情如何?”公孙滑忙道:“这是自然,将军请随我来。”于是众人一起出了中军大帐,看公孙滑的从人搬弄劳军物品。公孙滑从袖中抽出劳军细单,亲自一一照单宣读。公孙阏对照毕,忽然皱眉道:“其它三鄙的物件是否和这里一样?”公孙滑道:“当然一样。现今主上恤军爱民,除了粮草从民间征得,酒肉军晌均出自库府。”公孙阏道:“别的倒也罢了,只这军晌比常例多出三倍。这是何道理?”公孙滑听了,心里不禁发悚,暗自想道:这子都到底是伯父身边幸臣,只知道忠于伯父。他原是用这多出来的军晌来探察四鄙守将的深浅的。西北两鄙的守将因为不是公族中人在镇守,所以先就被太叔段收服了。而东南两鄙守将在太叔府衙建成之后只遣人祝贺,却不来参见。个中原因当然是两鄙守将谨遵朝廷规章制度,没有越出常规以示奉承。如今公孙滑已经肯定瑕叔盈上了他们的船,正想也来试探试探南鄙守将。本来他料想守将们一向辛苦,看到多出来的军晌一定会欢欣鼓舞,万没有想到在最后一鄙却被公孙阏先就劳军细单而问出这个问题。亏他机灵,连忙笑道:“叔父多虑了。朝廷一向注重军队供给,因此军中粮草一向不缺。虽则今年粮晌仍然是按照往年旧例,但我父念守军将士辛苦,因此这多出来的军晌都是他从自己的体已里拨出来的。用以奖励将士用命而已。不知叔父大人认为何处不妥?”公孙阏道:“即如此,我先收下,回头再奏过主公。如果君上命我收留,我自然无话,如果君上不同意,我当亲自送归府上。贵人请到我将军府,我已经设宴为贵人接风。”说完伸手一让,请公孙滑先行。公孙阏与颍考叔随在公孙滑的身后,朝离大营不远处的将军府而去。

进得将军府,立刻有军士出来迎接,另有军士把马牵去安置。原来郑国自从庄公继位以来,十分注重军事改革。不仅训练极严,更提拨了一批有本领的将官,而且对于军队的粮晌供给都增加不少。为了展示朝廷对将军的恩宠,庄公别出心裁,在离军营不远处都设有将军府,叫做“行辕将军府”。朝廷用人,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因此象瑕叔盈性情耿直之辈,及公族中的公子元,公孙阏等都用为当朝大夫,依其功劳或者能力,或在朝堂参政,或在外带兵。公孙阏属于庄公所宠爱的,因此对他的待遇更为优厚。但庄公只让他暂时代管京城南鄙守军,所以住的仍然是前任守将的行辕将军府。而颍考叔只是个副将,所以没有资格建府,故仍住在军营。

到得将军府后堂,宴席早已准备停当。众人谦让一番,然后落坐。公孙滑被公孙阏一番话说的早没有了脾气。本来他就对公孙阏十分忌惮,这时更肯不多话,只说些公事应景而已,因此席间气氛并不融洽。宴毕,公孙阏不提探看军营,公孙滑也不敢开口。庄公只让他奉命劳军,可没有让他督军,按规定他是不能去探看军营的。因此公孙滑一等宴会已毕,就要告辞。公孙阏却再三挽留。公孙滑无奈,只得又留了片刻。那公孙阏吃了酒,英致勃发,便叫人牵马寻刀,说是要去阅军台阅军。公孙滑正好想看看公孙阏带的军马,听他这样说虽然有点出乎意料,却也乐得做陪。出得将军府,众人都上马随公孙阏往阅军台而来。

那阅军台在大营中心,离中军帐不远,片刻即到。当下众人都上了阅军台,看那子都发号施令。公孙阏坐在虎皮交椅之上,叫人击鼓集军。鼓声隆隆,震的人耳膜生疼。不多时,公孙滑便见军兵们着装整齐,一队队跑步而来。鼓声一停,将士列队即毕。众人只道马上就要操练,谁知公孙阏却对副将颍考叔道:“昨天有几个强奸民女的士兵在何处?”颍考叔忙起身回道:“回将军话,现在军狱监押。正在等候将军处置。”公孙阏冷笑道:“我现在就处置这几个败类。来人!”台下哄然答应一声,早已有几个亲兵模样的人侍侯在台下。公孙阏吩咐道:“去把那几个败类给我提了来。让公孙贵人看看我们廪延的军法纪律。”台下轰然答应一声,不移时,亲兵们便押着五个五花大绑的兵士走到台前。只见亲兵们照着五人后膝窝一脚踹去,立即有四人跪了下来,其中有个青年士兵,却似被人挠了一下,站着不动。那亲兵骂了一句:“娘的,给老子跪下!”遂加大力气,照着那人后膝窝又是一脚,那人却微微颤了颤,依旧没有跪下。那亲兵不知如何是好,用眼看着公孙阏。公孙阏却回看旁边的颍考叔。颍考叔脸色一变,对那亲兵大声喝斥:“滚开!没有用的东西。”说罢亲自下台,从旁边兵器架上取了一根齐眉棍,照着那人后膝窝着力打去。那人闷哼一声,这才跪下,却把头昂的高高的,怒视公孙阏。公孙滑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叹:这人是条汉子,因此心中便有了要救他的念头。

第四回:公孙阏大施淫威  高渠弥险逃劫难

却说那被颍考叔用棍子打的青年士兵名叫高渠弥。早先郑武公在位时,由于时常在天子身边辅政,因此对本国军事便有些松懈,又加上军需物资时常接济不上,所以军队一度混乱不堪。自从郑庄公继位,对军法从新修改,纪律极严。因此有违反军纪的,都处以极刑。这高渠弥于郑武公在位时就已经参军,因他有勇有谋而被上任守将看好,不久就升了他的官。高渠弥一向骄横惯了,打家劫舍,强抢民女这些事做的多了,他也不以为意。然而自从公孙阏到得廪延执掌兵权以来,为给庄公添彩,便着意的要办几件合庄公之意的大事。于是先把高渠弥的官职削去,仍然让他当个寻常士兵。高渠弥心中怨恨,却不敢直言,仍是由着性子胡作非为。就在昨天中午,他和几个士兵到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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