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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1页)

,我却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再说他已经发了毒誓,又怎能收回?没有用,没有用的!”颖考叔见姜氏颇有悔过的意思,心中也不禁十分欢喜。他原本就有周全庄公母子天伦之意,此时见姜氏如此,倘若让她知已之罪,那么自己行事就又好办些,因此就故意问道:“太后可知现在百姓生活如何?”姜氏摇头道:“不知。”颖考叔道:“现在百姓少衣少食,流离失所,卖儿当女,哀声遍地。”姜氏惊奇道:“我未被囚禁时,百姓尚可勉强过得。何至于仅半年之间,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颖考叔道:“太叔征敛太过,主公征讨太叔时赋税过重,又加上连月干旱,所以现在蓬高过人,民不聊生。”姜氏沉吟良久,方才叹道:“百姓之难,我之过也!”颖考叔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太后真心悔过,考叔有办法全你们母子骨肉之情。”姜氏喜道:“人都说你有友孝之名,果不虚矣。果真你能周全我们母子,老身感激无地!”说毕就要下拜。颖考叔连忙扶起道:“国母如此,苍生之幸,社稷之福也。考叔当尽绵薄之力。”当下就又把地方官叫来,吩咐他用官轿把姜氏接到自己府中恩奍。地方官见颖考叔虽然白身,但却领有君命,又因他是替自己接下这份弄不好要掉脑袋的任务,所以凡有所求,无不从命。

看管姜氏,事关重大,颖考叔除了和当地官员要兵加强姜氏的防御之外,又亲自和晏珠分两班轮流值守。不防那公孙阏错会了庄公之意,为向庄公取宠,竟欲派杀手杀掉姜氏。庄公心中虽然愤怒,却直不好明言,唯有密令颖考叔与晏珠小心防备。那些杀手见颖考叔防犯严密,不敢下手。后被公孙阏催逼甚急,几次孤注一掷,都被颖考叔设计破除。这些亡命之徒一怒之下,就把颖考叔的母亲和叔詹劫了去,妄图以颖张氏为条件来换姜氏。颖考叔虽然至孝至友,却也不敢拿姜氏去换。晏珠自出江湖以来,何曾吃过这种大亏?恨得好她火星乱迸,双脚直跳,一迭连声地要去找那些杀手拼命。颖考叔一则担心她盛怒中会出事,二则也怕分了势,反而会给那些贼子以可趁之机,于是便约束晏珠,不让她冒然行事。还好晏珠自从与颖考叔确立了感情,知道他处处为自己好,所以凡事都还能奈得住性子。约束住了晏珠,颖考叔就一边加强对姜氏的防卫,一边暗中访查母亲和叔詹的下落。

正无头绪,忽见庄公素服来访,颖考叔连忙接驾。见了庄公,颖考叔伏地大哭道:“草民遵圣命看管国母,不敢稍有懈怠。却不意被草寇屡次欲行打劫,虽被草民一一破了。怎奈这些不法之徒把草民的母亲和好友劫去,至今下落不明。请求主公为草民做主。”庄公听了,急忙抚慰道:“寡人素知爱卿忠孝,所以派你来当此大任。你即不失我望,我岂肯不全你孝友之心?寡人定当为你寻回老太太和你朋友。”说罢回头怒视公孙阏道:“公孙子都,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访查颖张氏和叔詹!”公孙阏心中有鬼,见庄公发怒,才知道原来这一着走错了,吓的连忙答应一声,就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当晚子时,颖张氏和叔詹就被公孙阏带回颖府。颖考叔与晏珠各各欢喜。庄公见二人毫发无损,略觉放心;又见他们母慈子孝,不禁也想起姜氏来,于是长叹一声:“爱卿如今乃是布衣。布衣有母,尚可奉养,而寡人贵为一方诸侯,母亲近在咫尺,却不能近前略尽人子之心!”在座诸人中公孙阏听了心中暗愧,颖考叔沉思不语,叔詹则拈须微笑,其余人等,皆不敢答话。

次日一早,颖考叔就设宴为庄公接风。庄公见餐桌上只有几蝶青菜,不仅无酒,他深为讶异道:“颖爱卿,我记得你回此地的时候,寡人曾多有赏赐,今虽国计维艰,然何至于清淡至此耶?”颖考叔正待回答,旁边晏珠却没好气地道:“百姓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师兄把你赠的大部分财物都用来赈济灾民了。还有小部分,也都做为供应国母之资了,哪还有钱买酒买肉?你现在有吃的就不错了,还在那里挑三拣四!”庄公听了惭愧无地。公孙阏怒道:“晏姑娘,你竟敢用 ‘你’称呼主公,你可知道在跟谁说话?”晏珠也怒目而视道:“如今他的江山尚且不保,还在称孤道寡。想他无道,都是你这起子奸臣害的。我如今先替他杀了你这个奸臣,然后再听他发落不迟。”说罢抽剑就要和公孙阏拼命。颖考叔连忙喝住,又命她给庄公磕头谢罪。晏珠不肯,颖考叔气得上来给她一个嘴巴子。叔詹一直在旁边不语,此时见场面难以收拾,急忙发话道:“晏姑娘年少无礼,幸亏主公赦你无罪。还不快走?”晏珠捂住脸,不恨颖考叔,却死盯公孙阏一眼,把脚一跺,哭着跑出去了。

庄公被晏珠抢白一顿,脸上兀自一红一白的不是颜色。颖考叔跪下磕头奏道:“师妹年少无知,冲撞了主公,肯请主公让考叔代罪。”庄公挥手道:“罢了,寡人有错在先,又怎能假罪于他人哉。寡人如欲治晏姑娘之罪,则天下可治罪之人多矣。爱卿快快请起。”颖考叔谢恩。庄公又命赐坐。等颖考叔坐了,便命开宴。

庄公吃了一口素菜,倒觉新鲜,又吃一口糙米饭,却觉米饭粗砺难以下咽。公孙阏和曼伯也勉强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庄公看颖考叔和叔詹时,却见他们两个吃的甚香。颖考叔见庄公停箸不吃,心里暗笑,于是问道:“主公不用饭菜,想是没有荤菜的缘故?”庄公点头道:“如有荤菜,寡人还可稍进些。”颖考叔回道:“荤菜倒有,却怕主公不吃。”庄公喜道:“寡人正因为饭粒粗糙,又没有荤菜下饭,所以吞咽不下。若爱卿真的有荤菜,就进些又何妨?”颖考叔听了,扭头对侍候在旁的红杏说道:“你去厨房,把我昨日在野外打的野味拿来给主公下饭。”红杏会意,答应了一声“是”字,转身去了。片刻过后,只见红杏端了一盘野味过来,放在庄公面前。庄公见盘中有煮熟的野鸟数头,以自己好猎之见识,竟不认得,就问道:“颖爱卿,这是什么鸟?”颖考叔回道:“此鸟名曰鸮。白天看不见泰山,在夜晚却能明查秋毫,所谓明于细却暗于大。鸮鸟少时,也曾吃其母之奶,及至长大,却把它母亲啄死而食。草民不好杀生,但因此鸟不孝,故捕而食之。”庄公本来已经举箸,听颖考叔这么说,遂把筷子放下,只在那里沉默不语。考叔故做不知,只和叔詹在那扒饭。不久饭毕,考叔问庄公道:“主公是否再用些?”庄公道:“寡人没有胃口,撤了吧。”颖考叔就叫红杏来把残席撤了。

庄公见撤宴毕,就娓娓说道:“寡人此次前来,有三件事。其一,想来探视你母亲和你;其二,想请爱卿起复,助寡人平息民变;其三呢,是来看看姜氏如何。如今看你母子身体还好,寡人已经放心,这第一件事算是完成了。只是不知爱卿是否愿意再次出仕呢?”颖考叔跪下泣道:“草民母子受主公大恩,敢不听从主公之命,为国家效命乎?至于国母姜氏,身体尚属康健,草民唯恐国母寂寞,也时常请母亲相伴。”庄公喜道:“爱卿与寡人分忧,真乃忠孝仁义之臣也。那么说,你是愿意官复原职的了?”颖考叔道:“草民当然愿意。只请主公免去抚远大将军一职。草民才德浅薄,不配当此重任。”庄公沉默道半晌方道:“好吧,寡人就准你所奏,免去你原先抚远大将军之职,原先的当朝下大夫,太子少傅按原职起复。另外,你就袭了子歌的平西将军的职位,以慰寡人之心。爱卿上任以后,即兼任八方巡抚使,总领各处巡抚,助寡人平息民变。”

颖考叔连忙跪奏道:“请恕臣无状,八方巡抚使之职非同小可,考叔万不敢受恩。”庄公笑道:“爱卿文武全才,何言不敢受恩耶?”考叔磕头道:“草民并不善长于治民。不过如若主公愿意招贤纳士,臣有一人可谏。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不仅可助主公平息民变,而且臣敢担保十年之内,使郑国国力强胜于天下诸侯。”庄公大喜道:“爱卿所谏何人,快快奏来。”颖考叔手指旁边一位身穿青袍的中年人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乃是微臣的好友叔詹。”

庄公闻奏,急忙下坐趋叔詹而来,慌得叔詹连忙跪下磕头。庄公扶起叔詹道:“先生大才,寡人竟从未听说。寡人敢斗胆请先生出山相助,不知先生可愿意否?”叔詹道:“叔詹倒没有不愿意的,只是害怕主公说我专权。”庄公道:“只要为百姓着想,就专权些又何妨?”叔詹道:“即如此,草民敢请主公的金牌令箭。”庄公听说,连忙解下,双手捧着,递给叔詹道:“你已经是八方巡抚使,现在权在你手,寡人想听听你的高见。”

叔詹磕头奏道:“民以食为天。百姓无食,命且不保,又何谈知罪耶?不知主公可否承认,造成民变的根由不仅是太叔段的横征暴敛以及主公收税过重,主要还是主公重武轻文之过。两者互为表里,又有狞臣在外火上浇油,以致现在势成漫延,扑之不及。主公以为然否?”庄公点头叹道:“爱卿之言,言之有理,寡人深以为然。请继续说下去!”叔詹又道:“虽然祸由轻文而出,原本却极好处置。但因有人扇风点火而旺之,逐演变成如今难以收拾之势。以微臣之见,可先止其谣,稳民心,以竭其势。然后再釜底抽薪,一举而息之。”庄公问道:“怎样才能止谣,又怎样才能釜底抽薪?”叔詹伏地大声奏道:“先说止谣。臣斗胆请主公做三件大事。现在臣说一件,请主公准一件,臣才敢继续说下去。”庄公道:“只要能平息民变,别说三条,就是一百条都可。爱卿不要顾虑,请说下去。”叔詹道:“第一,再次把太叔段的罪行颁布天下。”庄公道:“准。”叔詹又道:“第二,接回国母姜氏在荥阳恩奍。”庄公道:“这一条却难。寡人先前曾发过毒誓,‘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君无戏言,岂能出尔反尔?”颖考叔连忙奏道:“主公勿虑,臣有办法既能全主公之孝,又能不负‘黄泉’之誓。”庄公尚在疑惑,叔詹却大声道:“主公不要疑虑,先说准还是不准?”庄公道:“既然颖爱卿说有办法,那就照准。”叔詹平静地道:“第三,斩杀贤德妃。”此言一出,不仅是庄公,就连公孙阏,颖考叔等人都大惊失色。庄公颤抖着声音说道:“前两条寡人都准了,唯有这一条不行。柳如烟为人贤德,况又无过,怎能无故斩杀?爱卿再说下去吧。”叔詹厉声说道:“刚才主公赐我金牌令箭,臣有权力这样处置。请主公恩准。”庄公道:“贤德妃无过,为何要杀她?”叔詹道:“她若无过,过就在百姓。请主公权衡。”庄公颓然坐在椅子上,捂着脸道:“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叔詹不语。庄公沉默良久,把心一横,咬牙说道:“这一条也准了。爱卿继续说下去。”叔詹道:“这三条办了,还有三条继之,方能完全平息民变。第一,夺富豪乡绅之钱粮,分给百姓;第二,遣派得力之人,到周室及各诸侯国借粮;第三,开放全部粮库,争取从此不再饿死一人。还有三条补充。第一,主公带头,所有官员与百姓同食;第二,鼓励百姓研究种植粮食,成绩斐然者赏;第三,鼓励郑人到各国经商。此外,请主公准许微臣全权为国家收罗人才,而且朝中百官,罢黜升降,都由为臣。此十条建议,若采纳,便有立竿见影之效。不采用,郑国从此局面糜烂,任是神仙也回天无力。请主公速速定夺。”

庄公悲痛之余,也十分佩服叔詹的聪明才智和胆识决断,于是一一照准,就于颖考叔家中起草诏书;随即就打点众臣子落实叔詹的十条国策。

第三十四回:全孝考叔借令箭  成恨公孙报旧仇

庄公听众了叔詹的建议,首先把造成国家目前困境的原因都归于太叔段的谋反,明诏发布全国。郑国百姓读了朝廷榜文,反应便不象以前那么强烈了。

颖考叔自承诺庄公有全孝之计,就奏明庄公,要借叔詹的金牌令箭,庄公不知他有何用,问他,他却不肯说明。庄公虽然疑惑,但却知道他是布衣,要想办事,还得有权才行,于是就答应了考叔的要求。颖考叔借来令箭,勘查好地形之后,就抽调遣颖谷壮士八百余人,日夜在曲洧牛脾山下挖地造穴。叔詹见颖考叔如此机变,心中甚喜。其余诸人,包括庄公在内,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到第三天早晨,颖考叔来请庄公,说可以见姜氏了。庄公疑惑中带着点不安,乘辇随颖考叔来到一坐山脚之下。山脚下早已经布置好关防。公孙阏和曼伯都在一地穴洞口旁侍候。庄公来到洞口,见地穴口呈四方,上下左右都用大朩支撑。从穴口自下,是一斜坡,斜坡之上造有扶梯。颖考叔在前,庄公在后,顺扶梯而下。两人行十余丈而到穴底,见出口外有一汪泉水,泉水上造一桥。过桥之后,颖考叔引庄公到一木屋之前道:“国母就在此屋中,主公进去便可。”庄公推门而入,见姜氏容颜未变,正端坐于木屋当中。

庄公急趋于前,双膝跪下,抱住姜氏之腿大哭道:“寤生不孝,久缺定省。求母亲恕罪。”姜氏亦惭愧道:“都是老身见识浅陋,以致国家动乱。与你无干。”说罢也抱住庄公之头,失声痛哭。

母子二人痛哭良久,庄公方才止住眼泪,又劝慰姜氏一番。然后亲自搀扶姜氏,在颖考叔的导引之下升梯而出。庄公为示孝,又亲自扶姜氏上辇,自己则持辔牵马步行。郑国百姓见了,都说庄公孝顺,因此关于囚母之谣,不攻自破。

却说柳如烟自庄公去了颖谷,就知自己必死无疑。她爱庄公甚深,因此并不怨恨,反而怪自己命苦。庄公外出的第七天早晨,如烟正在梳洗,却见宫女来报,当朝上大夫祭足扶病来到宫外,奉君命来请贤德妃。如烟自知大限已到,从容打扮而出。祭足让如烟坐上轻车,因怕沿途有人掷投杂物,所以亲自押送到午门之外。

此时京都远近,听闻要斩杀当朝贵妃,都赶往午门来凑热闹。一时午门内外人山人海,挤的风雨不透。当如烟被人从车中牵出之后,京都百姓见她如此美艳,均不禁啧啧称奇。走上断头台,有祭足府中女仆把如烟綑在柱子上。绑完以后,又在背上插上罪名牌,上书“淫纵不检,祸国殃民”八个大字算是罪名。

在场观众有僧道的,都念佛吟道;有一类老学究的,都称“红颜祸水”;有富裕的,都可惜花颜月貌;有贫穷的,都心存怨恨。众口难调,都在台下议论纷纷。百姓官员,都是称快的多,怜惜的少。监斩官祭足看到这一慕,也不禁心寒不已。

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午时三刻已到。三声炮响过后,祭足含泪掷下签牌,刽子手举起屠刀,可怜金山倾,玉柱倒,随着一腔碧血洒出,一缕香魂,便悠悠如烟而散。

由于叔詹及时出台上三条大计,又有下三条国策的消息发布,又见庄公带头与百姓同甘共苦,因此郑国民心渐安。不久,齐国救粮先到,随后秦、晋等各诸侯国也有多的,也有少的,粮食也都陆续到了。只有宋国贪贿吝啬,没有借粮,卫国因公孙滑阻拦,也没有借,周室今年因欠丰收,只送来十担糙米。庄公心有不满,只不好说出来。自此庄公和周天子及宋卫两国有隙,与齐等国情谊渐厚。

庄公感激叔詹平变之功,于是在他八方巡抚使、钦差大臣的任职之外,又加封他为当朝中大夫兼太子少傅,与祭足,公子吕和颖考叔等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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