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男人,毫不费力的给看穿了,与其这样,不如露出真性情来的洒脱。
魔主赞扬的点了点头道:“有些意思了!”
说完不理许麟,跨步向前,却是出了石墙内的密室,一步而走之际,许麟的心下,却是庆幸无比,这厮果然不是被囚禁在此处,行动竟然可以这样的自如,那这地上的六芒星,还有着石壁上的符箓刻画,都是笑话?
冲着许麟等人狠戾的一瞪蛇眼,这条赤练蛇,快速的跟到魔主的身后,还不时警惕的观察着许麟等人,就好像一条忠诚的恶狗一般,时刻为主人提防着外来的危险。
魔主没有走出甬道,而是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走进去。每到一处所在,都会驻足不前,仔细的观看着什么,直到许麟等人再次临近屋子的时候,才豁然发现,先前早已消失的壁画,不知何时又重新的显现出来,而且那颜色,是如此的鲜艳,人物场景的勾画更是逼真异常。
伸出手来,想要去抚摸那壁画中的女子,然而这手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却又是停了下来。
魔主就那么僵立在那里,给人一种孤寂而萧索的感觉。
许麟看的清楚,这壁画中的女子,正是以一人之力独抗魔宗四大高手的人,那神情如果是现在看来,不知为何却多了一份无奈与绝望,而魔宗的四大高手,竟然没有抢占先手,只是在那等待着,似乎是在给女子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不知怎的,许麟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己这次被魔主意外的给饶过了性命,怕也是托了这女子的福吧。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收回手来的魔主,轻轻低吟着这样让人悲伤与无奈的诗词,眼神中满是哀伤的看着壁画中的女子。
她的每一个举动,她在画中的每一种神情,俨然是如此生动与熟悉,从前的一幕幕,过往中,一起相处时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的悲伤与执着,都在此时呈现在眼前。
魔主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在那张看似坚毅的脸上,却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哀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许麟静静的听着,吕娇容却已看的痴了。
很久没有的感觉,那种悲伤难过的哀伤,再一次涌上心头的时候,却是这样的痛,吕娇容泪眼朦胧,一个男人的萧索,原来也可以让人这样的心酸。
“当年事,今朝看,过往那些自以为的骄傲,在面对她的时候,原来什么都不是,现在想想,我还有什么呢?”
魔主喃喃的自语着,对着壁画中的女子,他的脸上出现了苦笑和自嘲的神色,是对曾今的自己,也是对于现在的感慨。
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紧紧跟随在身旁的赤练蛇,发出一声声嘶嘶的低鸣,尽管在旁人听来是有些背后发凉的阴森,而在此时听来,原来它也是难过着的,为了它的主人,更是为了画中的女子。
“她是谁?你的爱人?”这话问的很无礼,但是吕娇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没有转身,魔主依然看着壁画中的女子,惨然一笑:“在当年,曾今有一段时间,她是的!我的爱人!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却变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敌人,可如今,她,依然是我的爱人,唯一的爱人。”
苦涩的话,说的很是艰辛,而这在许麟等人听来,却又是一番的味道。
这段话里,隐藏了一个曲折的故事,隐藏了两个悲伤的人,隐藏了两个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的故事。
吕娇容很想接着问,但是她没有,因为不忍心。
回忆如果是痛苦的,那么它就是一把利剑,会一箭穿心,毫不留情!
“我记得前辈是洗剑阁出身,那么这画中的女子和宗门……”
这话却是许麟问出的,有些无情,但是许麟心中有着诸多的疑问,逼着他去这样做,更有一点,那是报复的快感,也是现在弱小如虫的许麟,唯一能做出的报复!
“她叫林嫣然,花开嫣然,人如其名,而当我在洗剑阁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就在那里,而那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往事回忆起来的时候,总是伴随着甜蜜与哀伤的。
魔主的脸上就是那样的落寞,只有看向壁画中的女子之时,人们也许会忘记,这曾是那个差一点就改天换地的人物。
“和她在一起可以忘记世间的一切,曾有那么几次,我以为我就会这样与她成就神仙道侣的生活下去,但我的心中有疑惑!”
许麟忽然想起先前王大柱对自己讲起有关于魔主的故事,那一位本是洗剑阁核心弟子的魔主,是怎样的对于剑道本身产生了疑惑。
洗剑阁是剑宗的起始,也是将剑修推到极致的宗门。可身为洗剑阁核心弟子的魔主,却是有了为什么要一定执着于剑的疑问,其实这就是对于洗剑阁本身的存在起了疑惑,一个对于宗门有了歧义的弟子,宗门如何能让他活?
所以魔主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