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融合的血灵,比之先前是要强大许多的,其本身所蕴含《血神子》的属性更是增强了一倍,这是许麟愿意见到的事情,所以他的目光再次望向那漆黑的甬道之际,眸子里的目光越发的狂野起来,就好像一只已经挣脱牢笼的野兽一样。
无尽的黑暗,会给人以茫茫无措的恐慌,然而已经在黑暗中行走的许麟,早就习以为常,甚至是极其喜爱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因为只有在身不由己的时候,那时的许麟,才会确确实实的感受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呼吸的紧凑,还有对于生的渴望,以及死亡的距离。
凡事都需要对比,许麟很清楚这点,但他更明白的是,人不能安逸,安逸会使一个人容易产生惰性,可他许麟有着深仇大恨,有着无比远大的报复,所以紧张刺激的黑暗,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看着吧,魔主,你已经看到了我,不过那只是一个表像而已,总有一天,我的黑暗会侵袭到你的内心世界,而我,将会成为那个世界的主宰!
嗤笑一声,是对于自己这般的自以为是,对于自己无知狂妄,许麟忽然间尽情的嘲笑着自己,然后目光又是一变,在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甬道之后,许麟双掌摊开,魂照镜赫然的漂浮其上,而王天宇却是一脸的苦瓜相道:“非得进去吗?”
在许麟阴森不定的目光落到王天宇身上的时候,这个器灵很识趣的双手一摊道:“有事情记得呼我哈!”
看着王天宇一脸哀怨的进入到了魂照镜之中,许麟将魂照镜收入到锦囊里,然后又走到孙魁岸的尸体旁,将那一面有着雷光缠绕的大旗捡起,随手丢入到锦囊之中以后,又陆陆续续的将其他人的法宝也都收了起来,这才心满意足的对着身后的陈婉茹不冷不淡的说道:“走吧!”
看着许麟的背影消失在甬道的黑暗中,再转眼看着此处的一片狼藉,陈婉茹轻咬唇角,然后便快速的跟上,那婀娜的身姿,也被黑暗给吞噬掉了。
“一次很不错的转变,一个眨眼的功夫,这个小家伙竟然跳跃到了灵动顶峰的境界,还丹指日可待啊!”
说这话的人正是魔主,一脸趣味十足的看着画面中许麟与陈婉茹消失的方向,然后对着还是不能动弹分毫的吕娇容道:“忠诚与背叛,利益与出卖,成功与失败,这已经成为了人世间固有的一个话题,可无论是时过境迁也好,还是时间的轮转刚开始切换也罢,这些在如今看来,自始至终就是一个让人为之兴奋的话题啊。”
吕娇容一脸默然的看着画面,看着许麟与陈婉茹并肩而走,目光里尽管没有什么情绪,但内心里却已经对陈婉茹嫉妒到了极点。
一个许麟这样为之呵护的女人,一个现在能得到许麟全部关心的女人,这个女人该死,一定要死!
吕娇容在心里愤恨的骂着的同时,目光微微瞥了一眼魔主,看着他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的心里,在这无尽的岁月里,怕是扭曲的比许麟还要厉害了吧。
从鲜血中找到激情,从人与人之间的搏杀中寻求快感,在相互背叛的过程中,体会着当事人的感受,然后又以旁观者的身份品头论足,这就是他现在所寻求的。
不过在吕娇容的眼里,这个男人绝对是被人背叛过的,并且当时受到过的伤害绝对不小,所以现在的他,在看到别人的痛苦遭遇的时候,幸灾乐祸之余,却也是在寻求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伸手一晃,半空中的画面忽然又有变化。这里已经没有了许麟与陈婉茹的身影,有的却是别人,而且还是一群人!
画面中充斥着血腥,暴力,嘶嚎,剑光,还有修士们的各种情绪,在厮杀中已经彻底的湮灭了人性,那是为了生存,为了接下来一个时辰的生存时间,而努力搏杀着。
一个年岁不大的修士,吕娇容是认识的,以至于在她看到画面中他所处的环境的时候,情绪的变化很激烈,就连魔主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有些意外的魔主,回头瞅了她一眼之后,以略带嘲讽的口吻说道:“原来这个世上还有除了许麟以外的人,值得你去关心的啊!”
回头又重新看那画面中的人物,只见一个似乎只有十**岁的年轻修士,这时正举着一柄剑器法宝,一脸惊恐的刺向另一名身怀重伤的修士,而那名修士所穿的服饰,竟然和这名小修士衣服是一样的。
“蜀山?”魔主略微诧异的念叨一声以后,又是大声的嘲笑道:“原来是同门相残啊!”
魔主的话,似乎深深的刺入到吕娇容的心里,尽管这样的事情,她也做过,不过这样的事情却是不应该发生在这个年轻的修士身上。
这是一个被吕娇容看做是弟弟的人物,原本就心思单纯,一脸纯净的年轻修士,在生死存亡的时候,竟也暴露出人性狰狞的一面,这是让吕娇容无比伤心的事情,可在魔主的眼中,却是更加富有戏剧性的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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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二幕
一剑穿透,果断,狠辣!
可这位年轻的修士,在刺出如此毫不犹豫的一剑之时,脸上的神情上还是痛苦不堪的!
“多么纠结的一幕啊!”魔主不无讽刺的说道,然后转头盯着吕娇容,伸手一指半空中的画面道:“人就是这么虚伪,明明是为了自身活命,而残杀一个受了重伤的同门,其心里应该有一种解脱感才对,因为又有了一个时辰的活命时间了。”
吕娇容看着画面中的年轻修士刚想抱头痛哭的时候,忽然就被其他的同门拉拽而起,因为有另一拨人正迎面杀来,双方很快的便交起了手,场面更加的混乱不堪。
“怎么?你有话说?”魔主微笑的看着吕娇容一脸的愤怒,随即大手一挥之后,吕娇容一口气从嘴里吐出,接连的又是大口的喘息几声之后道:“我和你看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魔主颇为意外,然后看着画面中两拨人继续厮杀道:“那你说说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你将琅琊秘境沉入到地下世界,想必也封闭了外界与这里的联系,于是琅琊秘境就成了一个密闭环境,并且你还设定了残酷的规则,只为了满足你那早已扭曲的内心。”
看着吕娇容的一脸无惧,对于她言语上的冒犯,魔主却不以为意的笑着,那表情就好像在听一个有趣的故事一样。
无数个年头里,魔主从一个人的自说自话,到连话都没得说的老古董,现在终于将这一身岁月留下的灰尘抖了个干净,最为重要的是,他又可以重新的交谈了。
“但即使是这样……”吕娇容的脸上重新呈现出一种笑容,那笑容对于她自己来说是一种欣慰,而对于魔主却是一种嘲讽。
盯着画面中,蜀山的门下弟子,拼劲全力的与敌人奋勇搏杀,并且相互扶持的场面,吕娇容的脸上,笑容收敛道:“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句话说的魔主眉头一皱,转眼看向半空中的画面,半晌魔主忽然的懂了,然后他哈哈大笑道:“是啊,那又能怎样呢?”
听到魔主的这一句,吕娇容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吕娇容的脑海里,魔主的身形突然的变得如此高大,而自己在其面前竟然有种卑微如蚁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错觉,吕娇容正习惯性的轻咬唇角的时候,魔主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