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冷听不明白她话中的隐喻,“你好象话中有话似的,能不能说清楚些?”
廖烟媚叹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运气太好,什么都不必做就有人为你安排得妥妥当当,你只管坐享其成就行了。”
君心意如何?
一行人一直走到村里,来在一户大宅门前,一个紫衣少女立于阶下相迎,对廖烟媚施了一礼,“姑娘。”眼睛却忍不住好奇地瞟向童冷。
廖烟媚道:“情形怎么样?”
紫衣少女道:“今天过关者有三分之二,对于这些人的评价我已经传书雪宁阁,却不想姑娘居然亲自来了。”
童冷一震,看向廖烟媚,这个少女对她的态度如此恭敬,又口口声声叫着“姑娘”……
“你是廖烟媚?!”
廖烟媚笑笑,一指紫衣少女,“她才是紫织。只怪你无识人之明,你的七弟媳妇可没认错人。”
童冷一愣,“吴兰心?你碰见她了?”
廖烟媚道:“今天我们俩交锋了一回合,她胜出一筹,可我也没一败涂地。”
童冷道:“她人呢?”
“走了。”
“走了?”童冷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倒不是不相信吴兰心居然敢丢下他不管,而是吴兰心不是个肯轻易认输的人,她想干一件事时也决不会半途打退堂鼓,“她怎么走的?”
廖烟媚道:“她为了和我做朋友,把你送给我当人情,我则奉送给她一丁点儿毒药当见面礼,让她赶快回去找童自珍解毒,免得她不放心你,还偷偷跟在后面。”
自己竟被两个女人当成比试的工具!童冷气不得笑不得,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只能暗暗磨牙。
廖烟媚转头问紫织:“村外卖瓜的少妇是什么人?”
紫织道:“是村西韦家的二儿媳。”
廖烟媚道:“有人假冒顶替她。让韦家到瓜田里去找找,也许她的尸体还没被处理掉。”
紫织吃了一惊,“她死了?”
廖烟媚道:“端木入云教出来的徒弟能有什么善心?不可能留她活口。但就算易容术再精深,言谈举止和本人也有差异,你去韦家查一下,问清他家媳妇在什么时候开始有异常表现,从那时开始往前一天至今,路过这里的武林群雄大概都着了道儿。你把名单通知金缕,让她暗中查验,看那些人都中了哪些暗算。”
童冷被抬进一间幽雅的房间,屋内的装饰摆设色彩柔和,垂帘幔帐,香炉紫烟,无一不透出“闺秀”的味道。“这是谁的房间?”
廖烟媚答:“我的。”
童冷一惊,“你开什么玩笑?”一个未婚少女把一个大男人放到自己的床上,这可不是件小事!
廖烟媚俯身和床上的他对视,“你看我象是在开玩笑吗?”
就是不象才糟糕。
童冷初见吴兰心时常常暗怪童自珍不能疾言厉色地打消吴兰心的念头,如今这种事落到自个儿头上,看着廖烟媚认真却不严谨、玩味却不轻佻的神情,也觉得骂也不合适、笑也不合适,只能无奈地叹气,“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报复的对象?还是消遣的玩物?”——和当时童自珍对待吴兰心的态度一模一样。
廖烟媚转动眼珠,眼波欲流,“我若说爱上你了未免为时过早,你也不会相信,不过我有点儿喜欢你。”
童冷道:“你这么摆布我能叫喜欢我?”
廖烟媚微笑,“非常之人,当然不能以常人待之。”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就转身出去了。
童冷又气又窝火,他以前连做梦都没想过会落到这种地步,左思右想,暗暗咬牙,可恶的吴兰心!居然拿我做人情!如果我得了自由,就算有七弟护着,我也不饶你!
吴兰心飞骑赶回第二关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童氏兄弟和吴鹤逸、丁香他们一直守在楼外等着。
等吴兰心来到近前,童自珍发现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明显是中毒的征兆,大吃一惊,心脏骤然紧缩,急步迎上去,“你追到廖烟媚了?”
吴兰心没好气地道:“废话!没追到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除了她还有谁能毒到我?”
她想跳下马,脚却有点儿不听使唤,一下子摔了下来。童自珍飞身过去接住她,喂给她三颗救急保命丹,号脉之后才放下心来,接着问:“四哥呢?”廖烟媚既然能对吴兰心施毒,一定是脱离四哥的掌握了。
“四哥在廖烟媚手里,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
童自珍抱起她往酒楼走去,怒道:“廖烟媚也欺人太甚了!我绝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