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喵的衣服早就烂光了,她现在穿的是楚修月以前的旧衣物,气质上是端正了许多,但气场上还是个低等杂役,一看就不是跟两大真人小亲带故的人。
“什么地火阵?这关修为什么事?”温小喵没什么兴趣去见那些老皱皱的什么真人,但想着口袋里还有只十分长脸的惊风兽,便觉得怎么样也得拿去薛绍面前炫耀炫耀,都几年没见了,不知道这家伙修炼得怎么样?记得当初入门时,他可是已经快到炼气中期了。
“师侄你误会了,这倒不关修为什么事,只是殆岁峰因气候地势变动,形成了很多地脉,筑基中期以下的弟子不能很好地御物,不幸被地火喷中,极易发生危险,所以一般是不让进去的,而且……”刘师弟扫一眼她腰间的杂役弟子令牌,笑得有点尴尬,“师侄腰间的玉牌太小,不足以写入防护咒,贸然进去,也是有害无益。”没想到令牌还有这么讲究,早知道她就该把渠冰峰无意“捡到”的几个亲传弟子令牌拿来了。
楚修月敲了敲温小喵的脑门,道:“你努力修炼还怕没机会进来?到时候将送材料猎妖兽的任务都交给你好不好?让你在这儿得瑟得瑟。”
温小喵一听就不划算,赶紧道:“别,这样有趣的事情,还是你老亲自来吧。我可不想再被什么兽咬得手都快断掉,你快去快回,我就陪着这位刘师叔在这儿聊天好了。”她摆摆手,十分大方地打发楚修月走了。等楚修月的身影隐入黑雾看不见了,她才拍拍手,百无聊奈地转过身去。
龅牙哥显然没见过这样被人摆布还笑得出来的楚师兄,一时就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正以看怪物的神情盯着温小喵看,碰见她突然转回来,居然有点措手不及,于是就咧着龅牙,傻傻地笑了一下。温小喵见长辈朝着自己笑得像朵花似的,也不好摆出张木头脸给他,只能也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两人都有点傻里傻气的样子。
最后还是温小喵找了个话题打破僵局。
“那个……大德真人以前收的那名小徒弟也到筑基中期了吗?他要不要跟师叔一样轮值守大门?”她之前在《门规》里了解过,只有看大门和守法阵这样的任务是必须由弟子流轮派班,交替完成的,其余任务都按先来后到上,特别是那种好处多多又很悠闲的任务,众弟子更是打破了头往里挤。薛绍这样初入门的亲传弟子,铁定争不过别的,只好守门。
刘师弟摸摸脑袋,和和气气地道:“你说薛师弟啊,他现在还没有守门的资格。”
“啊?你们还真奇怪,进门要看资格,守门也要看资格,他可是大德真人唯一的弟子……”温小喵皱起眉头朝楚修月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心想,薛绍这人老实巴交的,心眼又好,没事被师兄们欺负到连师父也不能见吧,要是这样就太可怜了。
“小师侄你误会了,不令他轮值是大德师伯自己提出来的,说薛师弟根基不稳,得多花时间在修炼上,他一千多岁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像样的徒儿,自然是万分舍不得。不过也像我之前所说的,他还只是炼气后期大圆满的修为,不能随便上山,所以就一直住在山脚下。”这校正刘师弟好像很怕人误会,一口气解释了许多,末了才想起来一个问题,“小师侄你……认识薛师弟么?”
“是啊,我是他的朋友,不过因为身份不同,有几年没见了。我这是第一次来殆岁峰,本来想找他出来玩玩,唉。”温小喵摸摸灵兽袋,心想着,本来还想好好炫耀一下,没想到自己连大门也进不得,白白高兴一场。她习武有天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也没有落下什么,可是修炼就另当别论了。隔行如隔山,可以这种么说吧。她现在就想回拓风楼打坐去。
等等,刚才这位龅牙师叔说什么?
“薛绍就住在山脚下?”她愕然。
“是啊,往这条路过去,大概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看见他的洞府了,独门独户的很好认。不过这个时间,他不一定会在。”龅牙哥很好心地为她指路,末了又道,“不过他的活动范围不会太大,就算是出去了,有心去找还是能找到的。”
温小喵最不喜欢跟和和气气的人聊天,说两句都觉得没劲,所以没等龅牙哥说完,她就举手说了声“谢谢”,拎起袍子一顿小跑就蹿上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
龅牙哥一愣,突然追出几步,嚷开了:“哎,我忘了说,这山下有电光鼠,会咬人的……”
ps:
我就素五指山下写材料的那个苦命人。
第083章 阴一把
温小喵想起陈宇凡说薛绍从他师父大德真人那儿得了一处超豪华的洞府,又听龅牙师叔说,薛绍的洞府“独门独户”“很好认”,于是这一路她就捡着“豪华”看。
可是殆岁峰山下就这么几条山路,路面宽广,视野开阔,大部分地带都是荒草居多,连长得高一点的树木都没有,如果不是被头顶黑雾漫着,估计走出来便是被太阳暴晒。
而穿行在灰堆之中的下场便是,温小喵好不容易穿得整齐一点,现在又黑了。
这些丹炉灰渣掉在身上搓不去也搽不净,难怪龅牙哥黑得只剩两列大白牙。
没找着洞府,山洞倒是看见一个大的,洞前全是一阶二阶小兽的兽骨,还欲兽弥彰地披着两块破布,打量着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倒像个废弃的材料库。
“这些兽骨才一阶二阶,显然不会是大能手笔,不会是薛绍弄的吧?”
温小喵忽然高兴起来,看见材料库就意味着离洞府不远了。
她拍拍灵兽袋,随便捡了几块矿石丢进去给惊风兽吃,但又怕惊风兽吃太撑了到时会不听使唤,于是又在洞前的矿石堆里捞了几块大点的矿晶丢进了储物袋里先存好。
继续往前走,路变得窄了一些,有溪水淙淙而过,将三四条小路各各切断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