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银行是派谁来的?”
“那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来了几个人,一眨眼功夫就全拿走啦。作为我们可省事多了。”
“是吗,还有其它的吗?”
“就这些啦。再也没什么特别可说的了。而且我也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康和银行的态度芹泽实在放心不下,本想再多打听一些情况,可巴恩斯太太却是一副想要立刻离开的表情。
“好的,实在非常感谢。”
“别客气。”巴恩斯太太公事公办地应了一句,正要走出房间。
“哦,对不起,能告诉我会同尸检的康和银行方面的人和负责的检察官,还有警官是哪位吗?我想再打听一点当时的情况。”芹泽诚恳地尽力央求道。
“纽约市警察局负责的警官吗?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所有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都记下来了,要自己打电话看看就告诉你……”巴恩斯太太说着看了看芹泽。芹泽说“务必想知道”,她故意装着厌烦的样子打开手上的黑色封面活页本,从表格中找出名字和电话号码,抄在黄色便笺上交给芹泽。
“是肯&;#8226;佐佐木先生吗,好像是日裔的名字吧?”芹泽为了确认那难念的名字便询问道。
“我不知道。哦,不过好像用日语在跟康和银行的人们交谈,所以大概是吧。康和银行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是这个。”
“不知道银行方面负责人的名字吗?”
“那个没记下来吧。您去一下银行不就知道了吗?”巴恩斯太太耸了耸肩说道。芹泽再次道了谢,将巴恩斯太太送到走廊上。
次日,照便笺上所抄的号码给纽约市警察局打去了电话,打算约见肯&;#8226;佐佐木,但打了几次电话都说不在。从第三次电话开始便每次都留下口信,说是想知道明石哲彦的事情才从日本来的朋友,还一并告知了饭店的电话号码。
傍晚再打一次电话时,佐佐木好像在接另一个电话,几分钟后又重新打过去,说这回又出去了。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留下相同的口信,但直到夜里都没回过电话。
第二天早晨,芹泽吃过早饭后,刚想到只有直接去纽约市警察局看看了,电话就响了起来。
“芹泽裕弥先生吗?我是纽约市警察局的肯尼思&;#8226;佐佐木。”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传来了相当大的噪音。“让您打了好几次电话,实在对不起。我现在是从拉瓜迪亚打的。”
佐佐木解释说,从当天开始有一周的连休,现在要和家人上芝加哥妻子的娘家去。好像是登机前从机场候机大厅匆匆打来的电话。芹泽便将自己到纽约来的事情扼要地作了说明。
“芹泽君要在纽约逗留到什么时候呢?”
佐佐木据说是日裔第三代,能说一口流利而中规中矩的日语,只是有时候单词的发音会觉得有点怪。
“因为有工作,所以后天早晨必须回去。”
“是吗。负责明石君案子的警官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但现在已经调动工作了,我想马上也见不着。是吗,这么快就得回国吗?本想务必为您效点劳的。”佐佐木表示非常遗憾,因为没时间了,便道了声歉挂断了电话。
想得坐立不安来了趟纽约,却简直一无所获。芹泽很后悔自己的行动,来之前该准备得更周到些,最起码应该跟想见的人约好后才来。
到纽约之后,凡是可能跟明石有关的地方,只要能想到的,全都去看了。移住饭店前,他跟庆子和儿子生活的新泽西的家附近也去看了,没遇见认识明石的人。
还特地去了几趟康和银行纽约分行。但在日本刚刚发生挤兑风潮之后,便直接找银行的人打听明石的事也太过分了。据说人事变动,来自日本的本国职员和当地录用的银行职员全都换了新面孔。最初还以为是不想谈明石的借口,但后来明白那多半是真的。
总而言之,银行里当时了解明石情况的日本人一个都没有。当地录用的日本人不知何故也几乎都辞退了,好像聘用了新人。这也很不正常。多少是会有些定期的人事变动,但无论最近怎么缩小分行的规模,像这么更换全体职员,一看也会猜测背后可能有什么隐情。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必须排除知道一点明石或明石之死的内情的人,这么设想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然而,却没有任何证据证实这种推测。如果连作为唯一依靠的康和银行的人员都什么也问不出来,那除了警察和饭店有关人员之外,随后该见谁才好就更心中没底了。现实的状况是,自己对明石一无所知。他再次意识到了这一点。当时跟明石的重逢相隔了二十年,而且仅有几个钟头的时间,因此那大概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有一个人可以打听点情况,是去年秋天一块儿参加培训的同事介绍的朋友,听说跟明石见过一次面。不过,那人讲的也并不那么详细,模模糊糊呈现出来的明石这个人的形象,似乎就是作为康和银行的交易商而相当活跃,好像还曾做过轰动一时的交易。
自杀的事当然知道,但那段时间刚好跟公布山一证券自动停业的消息赶在了一块儿,所以好像没怎么引人关注。
一天的时间太短了。尽可能地四处走动,可几乎都无功而返。似乎连来纽约这一趟本身都是徒劳的。满腔热忱地前来就是以为一定能抓到点什么,却必须只揣着枉然的空虚回家。哪怕是再往后延宕一周时间,或许还能抓到点什么,但一想到工作的事便觉得无能为力了。
在窝心中度过了不眠之夜,迎来了逗留纽约的最后一天。明天早晨就必须回去,所以想要打电话通知东京的儿玉,手刚要触到话筒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吃惊地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