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瘀阻还没有消除完。幸好破裂的血管修补上了,发炎的地方也基本好了,暂时没有生命之忧。只不过因为将大部分的药物精华用来治疗体内伤势,所以外伤还没好,甚至已经开始化脓了。这么热的天气,没长蛆就不错了,小花自嘲道。
挣扎着爬起来,一片腐臭味道。想到旁边厨房去烧水,发现里面狼藉一片,锅碗瓢盆扔在地上,没一样好的。
小花越过破烂,终于找到一个缺口稍微小点的粗糖碗,踉跄脚步来到后院,见提水的水桶和轱辘还完好地放在那里,心道,还好没把轱辘和水桶弄坏,否则她还要费些周折。
其实不是那些人仁善给她留一线生机,而是因为他们忘了。
小花提上水来,给自己灌了一通,感觉有些力气了,又到茅厕里面石板下拿出自己的匕首和小刀。
就在这时,小花耳朵一动,一声轻咦转瞬即逝。心中警惕,竟然有人监视我?是谁,田夫人还是田云山?是来看自己死没死还是怕自己没死再来一下?
小花看着手中的匕首和小刀,已经拿出来了,放回去反而欲盖弥彰。下意识偏头看了下旁边被树枝柴火乱石堆放的角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心中稍安。这是两年前自己挖的狗洞,幸好没有被发现。
小花装作一无所知,拿着匕首来到院墙旁,跪下来,开始刨土。那些人连锄头柄都被折断的,所以只有用匕首来挖脚板苕了。
呵,又是脚板苕救了自己的命。小花挖出一块用刀洗刮干净便放入破裂大口的陶罐中掺水炖煮。
小花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熟悉而亲切。
正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轻叩声,心道,莫非是他们怕自己没死透再来踩一脚的?
她小心走过去,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瞿小娘子,瞿小娘子……”
是景婶,小花有些印象,交集不深,她来这里干什么。自己的小院已经成为府里的第二禁地了,所有人避之不及呢,她来凑什么热闹。
景婶在外面叫了一会便离去,小花回到后院,看着脚板苕块在开水里翻滚,等着煮熟就直接用刀刨着吃……一点也没有违和的感觉。对小花而言,这就是生活,前世也是这样过来的,甚至还没有这么高级的匕首和小刀,直接用手抓着吃,照样没把自己饿死。
晚上景婆子又来了,依旧轻叩几声。宅斗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经过这次教训,小花终于算入门了。她静静地靠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景婶敲了几下,见里面依旧没应,叹口气,便准备离开。
第二天,小花将院中那些人没发现的药材以及植物根茎什么,用异能将它们的植物精华全部抽取出来,身上伤势好的差不多,已经开始结痂,行动稍微灵便一些,只有腹内瘀阻还没完全消除,还需要大量药材。
院墙边一圈都是自己种植的脚板苕,足有数百斤,所以暂时不用考虑吃饭问题。
小花这才有时间来打量自己的房间,所有东西都被抓扯出来,柜子桌子掀翻,衣裳被撕烂踩成一团。她摸了摸柜子和床底下的暗格……什么都没有。小花苦笑,看来这些人都是很有经验的,把所有角落都清理的一遍,连一个铜子都没给自己留下,墙倒众人踩。
……
“主人,要不要给她送点东西过去?”黑衣护卫将小院的情形以及自己看到的如数汇报田云山。
田云山冷哼一声,“不用了,她那个性子早就该磨磨了,这次给她一个教训,免得以后再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护卫不再说话,只是心中没来由的就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躬身应诺退到一边。
接下来两天小花都没感应到那个监视自己的气息,看来是确认自己翻不起浪子,所以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了吧。
这天,小花又听到院门传来轻叩声,是景婶。一连四天都是如此,小花觉得即便是田夫人派来的人恐怕也没有如此的耐心吧,心里思讨着,便悄悄走到门口,又凝神感应了一下,确认旁边没有其他人。
景婶长长叹息一声,摇摇头,几天都没醒来,看来是……正要离去,门内传来一声叩门的声音。景婶连忙凑近门缝,轻声道:“瞿小娘子,是你吗?”
小花嗯了一声,外面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门下传来轻微悉索声,一个荷叶包,“快拿去将就吃着,明天我再给你送来。”
小花正想说什么,景婶已经快步离开了。她弯腰捡起荷叶包,展开一看,是三个拳头大的干瘪而黑黢黢的荞麦馒头。她知道偏院这几个女人日子并不好过,那粮食都是扣定发放的,连带着这些看守婆子也过得很糟糕。可是对方竟然给自己三个荞麦馒头,让她心中很是感动。
这几天都是吃脚板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