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薇先不说,三姑娘、四姑娘都是正在议亲的年纪,若让相看的人家知晓这家有个曾做过妾的姐姐,势必对这家人的品性有所疑虑。
普通官宦人家,谁会轻易让闺女做妾?
定是为了官职前途。拿闺女讨好人呢?
这不是作践孩子嘛?
因而那些人家,也不敢轻易求娶白府的姑娘为妻了。
这个世道对女子便是如此不公平,要求女子三从四德,保持清白之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男子却可以理所当然地三妻四妾。
白浅薇愤愤想。她日后的夫君定只能有她一个妻子,否则她宁愿自梳终身不嫁,也不愿与人共享!
“也只有那些将命拴在裤腰带上的戍边将领才不会太注重女子的名节。”韩氏握着二女的手,无奈地道。
“他们指不定哪天命就没了,还没姑娘家愿意嫁呢!”白浅薇堵着气道。
她也在北地带过几年。爹爹帐下的年轻将士,少有已经成家的。
“你呀!脾气也不知跟谁学的,犟得像头牛!”韩氏看向二女的眼里满是无奈。
还有半个月就是成亲的日子,在外面听见几句闲言碎语,她这好闺女愣是闹到老太太面前,求老太太做主,退了刘家这门亲。
退婚的对象可是白老太太娘家的侄孙。
也难怪老太太当时气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白浅薇却是一点也不后悔的。
刘子清在婚前纳妾也就罢了,还弄出了人命,难不成她还巴巴地嫁过去,给人当便宜娘?
此事到底是刘子清行事荒唐,刘氏夫妇太过纵容,加之白浅薇死乞白赖,老太太被她磨地没有办法,纵然脸上无光,还是硬着气地将婚事给退了。
当众打了娘家老嫂子的脸。
韩氏自然不忍亲闺女受委屈,但每每想到这一茬,总是忍不住内心唏嘘,而后软着声音道:“你祖母到底还是心疼你的,日后多去静安堂走动,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我忙着呢!”白浅薇面上闪过一丝不愿,“何况三房有五妹在祖母面前讨好卖乖就够了!”
“你这孩子,这话当着娘的面说说就罢了!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庶出的!”韩氏用力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就因为白浅茵是庶出的,白浅薇才不把她放在心上。
“不早了,娘亲快回去歇着吧,有我照顾长姐便可。”
白浅薇催促韩氏起身,亲自打着灯笼,将她送出蔷薇馆外,目送着她走远,方转身回头,叫来另一大丫头云英,低声问道,“六弟今日在学堂可好?有无受欺凌?”
“六少爷今日很乖,未曾受欺负。”
白浅薇暗自松了口气,吩咐丫头抬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吩咐丫头将外间的小榻收拾出来,暂时便歇在上面。
“奴婢在地上打地铺。”铃兰在一旁,刻意压低声音道。
“不用。天气凉,你去偏房睡吧。”
“谢姑娘!”铃兰替白浅薇掖好被子,又仔细检查了门窗,吹熄油灯,提着一盏灯笼,走了出去。
锦衣侯府,银霜阁
莫熙宁待两个小儿都睡下后。起身走到书房,原子低头跟在后面。
“将月裳带进来吧?”莫熙宁坐在宽大的书案后头,神色疲惫道。
吵吵嚷嚷忙了一天,回来时听奶娘禀告大郎今日不知为何哭闹不休。帘奶也为何几口。
锦衣侯府人对这两个孩子不闻不问,也懒得关心,他又急忙让人去请大夫,幸好不是大毛病,不然拖了这么久.....
大郎喝了药,才慢慢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