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都会改变,哪怕永恒存在的天地也会变化,只不过这种变化不是一般修士所能看明白而已,其中存在着真界法则的运用,至少是地仙大能才能开始领悟。
在不知名年代传下一段富有大道法则的故事,一个徒弟学会了本事自以为天下第一,但终究败在另一个更高的修士手中,于是他问师傅,为何我如此强大还是输了。
他师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让他站在高山上却并没有说该做什么,于是徒弟边在高山崖边静坐了一千年,日出饮露,日落扶息。
初始的时候他用修炼来消磨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开始修炼法术神通,但时间还是太长,于是就开始学习自己所不会的知识。
终于有一天他师傅上山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徒弟一愣,他不知道师傅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很老实的回答:“我看到了很多,初始的时候以为神通无敌,但却发现神通在天地面前十分渺小,于是就休息炼丹存息之术,可又发现体内的真息在天地面前如同一滴雨露,根本没有办法与之相比。”
徒弟说了很多,师傅面色不变,道:“你明白了什么?”
此话有着绝大的禅机,就像西方佛国的秃驴一样,虽然说话绕来绕去,但其中蕴含着让人顿悟的玄机。
徒弟自然是明白师傅问的意思,第一次问他看到了什么,他回答了很多也不知道回答的可对,但师傅既没有说他不对也没有说他对。又继续问他明白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徒弟想了半天,看那一指苍茫大地道:“我明白了,世间的一切法术神通都不能永存。只有天地才能永恒不变。”
说着一抬手,滚滚韵浪翻过。如果巨龙出行,有**灵光乍现,又有丝丝玄韵的法理存在其中,它们构结成庞大无比的法则层次。
庞大的法则层次太高,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亵渎,只有心中的膜拜却无法言语,但在这威严无匹的天地法则面前,又如此俗气。因为它并不会在乎其他任何事物的感受。
师傅面色不变,而是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说完就走了。
于是徒弟又在此地坐了一千年,师傅如期而至,看着徒弟问:“你明白了吗?”
时隔两千年,徒弟还是不明白师傅的用意,但却想明白了很多,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在时间的磨练下有了很多以往没有的想法。
时间让人明白一切,但明白的终极不过是表面,徒弟知道自己的答案肯定不会让师傅满意。但还是答道:“师傅,弟子观这天地无边无际,有无数生灵在其中繁衍生长。不管其多么强大,在天地法则面前都得低头。”
说着,他双眼绽放着一丝丝坚定的光芒道:“师傅,弟子明白唯有天地法则是永恒。”
说完身上迸发出一道可见的波动,一道不可见的枷锁忽然自虚空伸出落在其身上,周遭虚空爆发出无边能量波动,好像要掀起一场毁灭世界的风暴,但终究被另一道强大的力量压制,最终不了了之。
徒弟知道这是他师傅在帮他。所以并没有放抗,反而很享受被枷锁加身的感觉。神情在这一刹那又有了新的变化,那是懂得了更多而产生的强烈自信。
弟子忽地跪在地上:“弟子成就地仙之位。当可击杀两千年前侮辱我的人。”说的如此轻松,好像那位敌人已经可以不被他放在眼里。
师傅摇摇头终于叹气道:“敌人可杀,但你忘记了最初的修行的念头。”
弟子脸色忽地大变,恍如被身至铜钟之中,而师傅的语言就像撞响了巨钟,那巨大的钟声在其内徘徊掠过又被弹了回来,反反复复在他心间动荡。
我忘了什么?而我又记起什么?徒弟跪在地上,埋头道:“求师傅指点。”
师傅手一指那苍茫的大地道:“地有多宽?”
苍茫大地无边无垠,根本就没有尽头,站在高山上往远看,又有滚滚云浪翻滚,无数凶禽异兽在其间觅食,一副原始蛮荒的景象。
徒弟有些茫然:“弟子不明白。”他真不明白。
师傅严肃的一指天空:“天有多高?”
徒弟忽然眼睛一亮道:“那么高。”看着天空挡住视线的云朵。
师傅却不说这回答是对是错,再次一指大地道:“地有多宽?”
徒弟立马便答:“那么宽。”说着指着自己能看到的最远处。
师傅忽然大笑道:“痴儿,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