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黑影倏然站住,右首那人说:“安钧弟吗?你何时赶到的?”
“哦!是春哥,我一个时辰前到的,事情怎样了?”安钧不醉了,向两人走去。
春哥突然低声道:“各方面全布置好了,那有师父主持其事,安钧弟,有空吗?”“怎么?我空着哩。”
“走!咱们找快活去。”春哥声音放得更低了。
“在目下风雨涎城之际,不太好吧?”
“管他娘!我在嘉鱼钉住了一艘画舫,那里面的货色,乖乖!真他娘的要人老命。”
“哼!我不信,有表妹美吗?”
“你这家伙真麻木。那种美怎能用黄毛丫头去比?晤……”他突然脸一沉,声音奇冷,又道:“晤,你又转她的念头了是吗?”
安钧脸色一变,却矢口否认道:“不!不!春哥别误会,我………我对这黄毛丫头不感兴趣。”
春哥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我警告你,你打肥水不落外人田的荒谬主意,她是我的,明年我要占了她,你如果动了动她一根汗毛……不!汗毛不用提,只消动她一衣一带,我剁掉你的手。”
安钧脸上泛起了无穷杀机,但黑夜中不易看到,口中却陪笑道:“春哥放心,小弟天胆也不敢存此奢望。”
“走,画舫泊在望江门上游偏僻处,咱们先去探道,觅机下手。”
“小弟奉陪,这两天没人消遣,正闷得发慌。”
三个人出了大门,飞越吊桥,向北驰去。
望江门西南里余江弯下,画船远离市区,泊在偏僻的湖弯中,离岸十余丈,静静池浮在水面,舱中灯光俱无,谨船楼门口吊着一盏黄色的气死风灯,被江风吹得不住摇摆看不到半个人影,人都睡了已是三更!
江岸野外,有一排矮林;有十多名黑衣大汉树纵中,向船上窥探。
三人蛇行鹰伏到了林中,用暗号招呼了黑衣大汉们,便在林缘伏下,春哥向身畔一名穿绸子水靠的大汉问:“姜兄,可曾得到消息?”
姜兄在黑暗中摇头,低声说:“好教于兄见笑,咱们云罗五蛟实在无法可施,船上人根本不露面,连那个绝色美女也从未在窗口出现,委实无法可施。”
“哼!你不会派小舟前往盘诘吗?”
“不成,在下试过了。小船一靠近,里面便转出冷峻的声音,说是再来骚扰,便将人捆送楚王府治罪,口气之大,令人摸不明来路.”
“哼!你真是饭桶,云罗五蛟如此不济,委实令人失望。”
“于兄。委实是对方狡狯,当然,在下也不得不承认无用。”姜兄语气也有点不悦之意。
“快派人下水去一探,”安钧也接口了,有点冒火。
姜兄猛地站起,沉声道:“我姜某人论交情,方应两位的长辈之召前来助拳,而非前来做探路小贼的。告辞了。”
他一站起,十余名大汉全站起了。姓于的正是一枝花于春,他也倏然站起厉声问:“姜老大,你竟敢无礼?”
姜老大冷笑一声,冷冷地说。“姜某乃是奉令师之召,前相助夺剑,冲令师金面故而抽空果协,在下无能。只好告辞。”说完,转身便走。
“天龙,宰了他们。”于春向虬须中年人叫。
天龙应喏一声,撤下了厚背紫金刀,正待扑上。
姜老大举手一挥,十多个人全撤下了刀剑,眼看激斗将触即发。
安钧这时反而清醒了,他赶忙摆手道:“且慢!咱们一闹,岂不将画舫惊走了?”
一枝花果然醒悟,举手召回天龙,向姜老大冷酷地说:“姓姜的,咱们以后再算。”
姜老大率领众人退出树林,冷笑道:“姜某随时恭候,咱们走了。”说话,转身率同伴隐入林中,人影疾闪瞬即不见。
由于云罗五蛟心怀岔念,不再替他们全力卖命,江上这一带实力撤除一空,任由江湖朋友出没,由水路上乘船而来的群雄。未受到阻拦。
一枝花心中大恨,可是又无可奈何,便于安钧天龙两人,直趋江边。脱了长衫,悄然入水,天龙也脱去短衫,衔尾而下。
安钧没穿水靠,光着身子穿犊鼻裤,挂了百宝囊,腰带上手插匕首,也潜入水中。
三人到了船左,伸手运功贴在船壳中,天龙功力超人,像一头壁虎,爬上了丈高的舷板站,悄然翻上舷楹。
他还未站起,两道小白芒突从楼窗下射击,疾愈闪电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