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耳光声暴起,大汉怪叫弃刀后退。
“拍拍!”又是两记,矮老人出手逾电闪,大汉别说还手,连阻挡的机会都没有,哇一声吐出四枚大牙,血水激流,“砰”一声坐倒。
矮老人哈哈一笑,仍倚着车厢上说:“相好的,像你这种材料,真不值得我老人家动手,给你一次小教训,记得了。”另三名大汉回身晚了些,这时三面一分,一个怒叫道:“尊驾留下名号,咱们好记上。”
矮老人哈哈一笑,左手一伸,大掌慢慢变成火红,说:“记着了,我这六阳掌就是活招牌。”
大汉脸色一变,扶起同伴狼狈而逃,提起六阳掌谁不知百丈老人程彬的大名?他老人家掌中所发的纯阳火,令人皮焦肉绽,这位老爷子,也就是早年湖广官道中,与凤凰夫人争夺祝中原的老人。
大汉们全走了,百丈老人也施然踏入店门,向凤凰夫人一笑,说:“秦夫人,可否替老不死的引见白衣老弟?”
秦白衣抱拳一礼,说:“彬老,这些年风彩依然,可好?”
百丈老人拉张椅子坐下,笑道:“好是好,早年差一点儿被尊夫人拆掉了老骨头,别提啦!恭贺你们,也替江湖上庆贺。”
“彬老,为何替江湖庆贺?”“尊夫人不再危害江湖,怎不该贺。”
“彬老笑话了。”凤凰夫人讪讪地说,又道:“为了祝中原的事,彬老人还怪我母女么?”
百丈老人哈哈笑,笑完说:“老不死的怎敢?如果你用上了极乐暗香,老不死的魂不归极乐才怪呢?秦老弟,你怎么这般小家子气?”
“小家子气,彬老又有何所指?”“明知我老人家酷爱杯中物,却在这儿说个不停,不像话,我倒不重要,对面那个老鬼可能不答应哩。”
鬼怪般的高个儿老人,这时也站起往这儿走,凤凰夫人站起,含笑行礼:“云老,如不见弃,可否过来同席?”鬼怪般的老人咧嘴一笑,那笑容简直令胆小朋友心胆俱寒,他也拖张椅子坐下了说:“秦夫人,早年咱们在近邻,实有误会,请勿介意。”
凤凰夫人一怔,说:“云老言重了,早年彼此不相往来,并无过节……”
云老抢着笑:“老朽也是指中原的事,那次他从贵府上逃至我那鬼岛,老朽一时激愤,想要他死命,负疚良久,幸而犬子成亮知道窑下有通道,两人在千钧一发中逃到鬼岛,不然真令老朽抱愧一生。”
百丈老人呵呵一笑,接口道:“你这洞庭鬼叟不要抱愧一生,还要跳湖自尽哩,令郎为人行事辛辣了些,却是个响当当的英雄汉,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要治他死命。”
这鬼怪般的老家伙,正是洞庭鬼白云飞,他摇头苦笑,叹口气说:“唉!人说知子莫若父,我却老昏了,连自己也不知哩,上次犬子在九江的事,做案的那家伙确是夜游鹰,笑判官那******欺世盗名,怪我太相信他的名头,谁知他会是最不要脸的狗东西?”
这时,秦白衣已命店伙将酒菜送上了,酒过三巡,百丈老人瞥了爬伏在邻桌子假睡的海蕙一眼,略一沉吟最后心中似乎一宽,说:“秦老弟,你们是北上太行,声援祝小哥么?”
他的话中像一声焦雷,凤凰夫人和凤珠惊得一蹦而起,珠凤脸色发青,惶然问:“老前辈,你……你说什么?”她口不择言口气不礼貌。
“祝小哥死了四年了,我们根本不到太行。”凤凰夫人正色答。
“老前辈,早年你也会为了他而和我们拼,为何还死了你反而狂笑?哼!”凤珠脸色铁青。厉声其问。
百丈老人摇头笑,说:“你们真可笑,祝小哥明明健在,你们为何咒他?”
“彬老,此话当真?”秦白衣急问。
“哈哈!我百丈老人岂是胡说八道的人?我在笑阎罗的手下得到千真万确的消息,八月下旬,笑判官与笑阎罗在雪山附近,被祝小哥用承影剑宰了好几个走狗,他们没追上,真要追上,老命难保的了。”
“老前辈,真的?”凤珠喘息着问。
百丈老人慈爱的注视着她,轻声说:“千真万确,如果不信,可转回汉阳府找夜游鹰的党羽,一问便知。”
“夜游鹰知此事?”
“你们记得安天龙么?这家伙就是被祝小哥放回的人,那次与祝小哥同时出现的人,有天下第一狠人顾大娘,云栖逸箫的孙女儿等等。一场好杀,汉中三英只留下老二,太行山的贼人赛吴刚带了一批人,安天龙也带了几个手下,死了三分之二,要不是祝小哥手下留情,全得被埋葬在雪山,还有,这是最令人兴奋的消息……”
“任何消息皆不重要,彬老,请说祝小哥的消息。”秦白衣急急插口。
“我说的仍是祝小哥的消息,那次激斗,祝小哥透露出师门,自称是寰宇四侣之首,冰魄神剑林鸿的门人。”“天啊,看来,他……他真没死。”凤珠摇摇欲倒地说。
百丈老人笑笑,仍往下说:“那夜游鹰的府弟,目下如临大敌,他本人早就不见了,可能是已起程赶太行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