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你竟是如此相信沈默晴?一心想要维护她是吗?
不知道沈默晴会不会也一心信任你,维护你呢?
你们俩如此卖力地在我面前上演郎情妾意的戏码,是吗?
那我便不客气也给你们加上一码戏!
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坚,矢志不渝!
沈默云恨恨地想到这些,便决心膈应她二人一把。
她倒不信,这两人真能同德同心,毫无隔阂!
于是,她走近了陈君言,将雪白的脖子凑到他的肩头,两片朱唇贴近了他的耳朵,用一种风流慵懒的语调轻轻道:
“我给你最后一句忠告:据我所知,夏家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我可不认为陈二你优秀到让他们宁可千方百计叫我“病死”也要将女儿嫁给你!……另外,言之!”
她将眸子深深对上了他,随后眼波横动,嫣然一笑,娇俏地将眼一眨,上扬的嘴角带了一丝怀恋:“言之!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叫你!从此,你再不配做我的言之,你只是,只是可有可无的陈二!”
说完,她的眸子骤然一收,恢复了原先的清冷,远远对着沈默晴挑衅一笑,裹紧了披风转身折回小径,渐渐远去……
可怜那陈君言还在怔楞,刚刚沈默云突然上前,他的心却不由控制的猛跳了起来,那是一种带着期盼的心动,这种感觉他小时候好像也曾有过。
她的脖子那样优雅好看,像天鹅,像仙鹤,叫他又一次想到他送她的那副画:美丽的白鹤伸长了脖子,眺望远方,“延颈鹤望”,一往情深……他是什么时候将这份期盼,那种挂怀淡忘了呢?
她的味道很轻很淡,和沈默晴身上醉人的花香不一样,这是一种若有似无,淡淡笼罩的清浅莲香?或是竹香?叫人觉得高洁而清雅!
她的语调,她的表情,她的眼神莫名间便叫他有了几分迷醉,他的心跳都似乎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他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升起……他懊恼地发现自己竟是情动了,连她随意喝出的两口热气也叫他嗓子发干,不由吞了两口口水。
他差点便脱口而出向她赔不是了。可在她将最后一句吐出时,他满腔的热情便如被冰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骤然挥散……
她说,他不配再做“言之”了!她要收回“言之”这两个字!
言之,那是她七岁时给他取的小字,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只有她一个人那样叫他,意为“言之有理,言之有物,言之有范”!在她眼里,他的言都是好的,是高尚的!可现在,她竟然要收走?
他差点忘了这个小字,可她说要收走的时候,为何他的心却是如被撕扯般的生疼?
他凌乱了,他需要找时间,找地方去整理……
他是真的惊慌了,他急急的向沈默晴行了礼便告退下去……
一旁咬牙保持矜持柔弱的沈默晴正想问清楚她长姐刚刚跟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可哪里想到还不待她开口,陈君言便匆匆跑走了。
刚刚这男人背对着她,与她长姐靠得那样近,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极为暧昧亲密。
她坐在假山上,虽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可她清清楚楚的看见陈君言那微微颤抖的肩头的握得紧紧的拳头。
沈默云到底与他说了什么?他竟然如此激动?他竟然不顾“受伤在地”的自己便急忙逃开?
沈默晴越想越好奇,可又无处可问。于是,她除了懊恼烦躁,对沈默云的恨意不知不觉又加了一分。
沈默云,你以为不上假山便能逃得了今日之祸吗?哼!这才刚刚开始呢!
没错!今日她的第一步,便是先将沈默云弄上假山,等到陈君言到了,便故意从假山上摔下,诬陷沈默云下手残害骨肉同胞!
为了演好这出苦肉戏,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她换上了最厚实的披风,等她滚落假山后,她的贴身侍女会跑过来,将早已经还备好了鸡血涂在她脸上和手上,她还早早备了上好的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
沈默云下毒手的原因么,便是:被茶水弄脏衣裳的沈默云更衣时路经此地,看见自己这个庶出妹妹打扮高贵,行为高雅,便嫉妒心发作,辱骂庶妹,又狠心将自己妹妹推下假山。这一幕正好被陈家散步经过的二公子看了去,加上自己的几个丫环的证词,众目睽睽,人证物证,沈默云插翅也逃不了这个恶名。
惊才绝艳会写一手好字又如何?其母身份高贵又如何?等这个残害同胞的罪名定下来,还不是得要家庙里古佛青灯过一辈子?今日贵客满门,众口铄金,难道还有人敢娶这样的女子回家不成?
这个计划她是很满意的,只可惜,那沈默云实在狡猾,不论自己如何引诱,偏偏不肯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