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没有拒绝。这个美国男孩活泼开朗,句句幽默,很会讨她的开心。
他们通宵聚到五点,很能闹腾,出门的时候,美国男孩顺其自然地拉了她的手,他问她要不要去他家吃早餐。
她笑道,回他:“仅仅只是吃早餐吗?”
男孩真挚地点头:“yes。”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男孩缓慢靠近。
接个吻没什么大不了。
她笑问:“我有男朋友,没关系吗?”
男孩笑道:“我可以等你分手。”
她刚想说暂时分不了,余光瞥见屋前站了个人,白色羽绒服白色围巾帽灰色帽子,也不知站了多久,全身上下厚厚一层雪,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像个活雪人。
白茉一下子就认出那是谁。
季铭站在那看她,睫毛沾了雪,脸色冻得苍白无比,也不走过去,就那样盯着她。
白茉扫了眼整齐干净的雪地。
没有一个脚印。
他在外站了一夜。
她推开美国男孩冲过去,差点摔倒,走到他跟前,嘴唇颤抖,问:“谁让你来的!”
他吐口白气,艰难地挪动,伸手去牵她,声音沙哑:“我来接你回家。”
她推开他,“那不是我的家!”
他被推倒,摔下去就没能再起来。
季铭在梦里听到有哭声,他刚好梦见白茉在给他过生日,她端着蛋糕跟他说生日快乐,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问他想要什么。
季铭说:“要不你发个誓,说一辈子不离开我。”
她笑着含住他,说:“为什么要发誓,我本来就离不开你呀。”
季铭开心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从梦里醒来。
睁开眼,白茉一张泪脸映入视野,周围有医生护士忙手忙脚地在做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胸膛阵阵电击,明明难受得要死,却还是下意识想要伸手为她擦眼泪。
白茉见他醒来,哭得更厉害,肿着眼哽着声喊他的名字:“季铭。”
他问:“你哭什么?”
她扑倒在他怀里,“我以为你要死了。”
他手上插了输液管,抬起来抚摸她的头发,“我不会死的。”
任何人都无权终止他的生命。
上帝也不行。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她该明白这一点。在她发话之前,他绝不会死的。
他在医院待了半个月。没有问那天晚上的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每天一下课就往他这里跑,他享受了很多以前没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