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倒时差吧,Suition脸色不太好,这么迟了就别打车回去了,去我家吧,先好好睡一觉。”Grass到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像往常一样招呼我们,我瞥了苏暄一眼,也没见他反对,就点头同意了,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而使家里忙碌起来。
在Grass的保时捷上得知他父母抛下公司N度蜜月去了,难怪这家伙上次电话里把自己说的那么凄惨。不过我还是很羡慕Grass父母的感情那么好,而我,自有记忆起,父母似乎就是聚少离多,两地分居,这难道真的是因为是家族责任所以结合的关系?活了这么多年才突然觉得自己是在一对并不恩爱的父母之下出生的,心里莫名觉得难受。而难受时又很自然的想到平次,想到我跟他将来会不会也这么恩爱的过一辈子。
车行了约半个多小时,到了一座大庄园前,仆人打开了大门,车又往里开了一段路这才停了下来。今天Grass没让管家开着林肯出来招摇,而是自己开车来接我们的,一路上苏暄不讲话,Grass在开车,我也不好在这时候问东问西的。
走进Grass家,才觉得这里真如他说的般冷清,偌大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主人和几个仆人。我四处打量,感觉Grass家装潢的真不是用富丽堂皇就可以形容出来的,相比与母亲家因为外公的古怪品位而装修成古典欧洲皇室风格的庭园,Grass家更具有现代气息和立体艺术性,看来主人家的眼光很独到。
古典……皇室?我脑中突然冒出这两个词,这又跟爸爸与婆婆的对话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母亲家族是皇室后裔?我一直以为顶多只是个欧洲贵族世家呢。
Grass招呼我们上楼,安排我跟苏暄分别住进一东一西间客房。房间摆设简洁,收拾的很干净。因为是大半夜大家都什么精神,Grass叫来管家交代了几句就回房间了。
我洗了个澡,坐在柔软的床边,积攒了一个多月的倦意似乎一下子袭来。起身到包里翻找了一会,我拿出了临走前特意带来的东西。
这也是一个怀表,有些磨损的外壳和有些微划痕的表盘显现出他的年龄。毕竟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啊,在之前,我一直都随身带着它。而现在……我掏出衣袋里的雄鹰怀表,将两个表一起摆在床头,听着秒针整齐的步伐声响,突然想发出一种时光荏苒的感叹。认识平次六年多了呢,指尖摩挲着表壳,就好像将六年前和六年后的平次都握在手中的感觉。六年之中,所有事物都变得与他相关,更别说这两只珍贵的怀表了。
银白的月光被风动的窗帘扭曲成流水般的姿态在杉木地板上恣意舞动,从银幕中似乎走出我日思夜想的人,我很明白这是幻觉,而且是最近多次出现的幻觉,可是依然乞盼这是真的,他真的在我面前,扬着充满活力的笑脸大声地叫我“探”。难道这种场景也变成了奢求么?我不信。
…… 不知何时头上纷纷扬扬落起了枯叶雨,一片一片散没在脚边。要是樱花瓣就好了,我这么感叹着同时又抬眼向斜前方望去。十月中旬的深秋不免有些凉意,插在口袋中的双手还是感到冰冷。
眼前人群不停走过,耳边是各种嬉闹欢笑声,有些噪杂,可是也充满着青春的热情与活力。光是想到这两个词,一个人影就不受控制的从我脑海冒出,在我还来不及细想这个人对我的影响究竟是有多大时,又出现的一群学生引开了我的注意。
“喂,平次!”我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同时伸手向他示意,也许是人声太鼎沸,导致他没听见。我提高音量又叫了一次,这次似乎是他身边的一个男生听见了,捅了他一下,他才回过头来。看见他望向我这边的藏青绿眸子里的神情有些惊异,我心里莫名的高兴起来。平次脸带歉意的对身边的几个男生说了些什么,然后冲他们摆摆手,向我这里跑来。
“你是……你怎么会来这里?”平次看我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但我却无暇解释,因为我对于平次又一次忽略我的名字感到十分不满。
“平次,你就这么不愿意叫我的名字吗?”我皱眉发问,却不觉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倒是被我这么一问的平次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呃,不是……那个……嗯……”
看着这样的平次,我心里蓦的就被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尽管还琢磨不清,但映在眼里满是笑意:“叫我白马君吧。”我好心提醒。
“嗯……那个,白马君……”平次居然真的顺应着我的话这么叫了,感觉意外的乖巧,让我有种想拍拍他的头的冲动,而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等……等一下!”这时平次才像是刚刚醒悟过来般,茫然的双眼换上一副恼怒的神色看着我。
“怎么了平次?”我适时的收回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糟糕,小老虎发威了。
“我问你突然跑来这里干吗!还有不准叫我平次……真是叫人姓氏才是基本礼貌吧?”被这样的口气质问,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我竟然还感到心跳加快……我越发感觉到顺道拐过来的决定是对的。
“当然是来找你的,不然来看风景么?”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一棵樱花树下,准确的说是大阪改方高中校门口斜前方的一棵樱花树下。秋风吹过,平次瑟缩了一下脖子,又一大堆落叶没啥美感的从我们四周落下。“至于名字……,服部有很多,可是平次只有一个,不是么?”
平次显然为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丢了个白眼给我,却也没反驳,又道:“来找我?要做什么?”眼里有些微戒备。
“找你带我去些地方……”我没有多做解释,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来干嘛的,只是因为有个案子的事情来大阪一趟,脑子里就一下跳出这个家伙,然后我就不知不觉的已经来这里等他了。不再等平次问下一句话,我上前拉起他的手,传来的温热触感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心跳快得简直不像话。又看了他一眼,这人依旧红脸瞥眼,我微微一笑,拉着他向车子走去。
直到车子开上了大路,毫无准备的我才说了一句“没来过大阪,想让你带我逛逛。”明显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平次却没有点破,倒是很热心的为我做起导游,想来是难得的游玩机会,因此没有拒绝,反倒兴致勃勃。看着他这样认真,我原来带着点玩笑的心情也被感染了,开始对这次的旅程期待起来。反正明天是周六,今天玩迟一点也没事的。
后来平次带我去了御堂筋,天王寺,以及那个小偷基德出没过的通天阁。虽然那次没来得及回来,不过听平次讲起那次与工藤一起同基德周旋的事,心里有些遗憾,还有一丝说不清的烦闷,听他讲工藤如何如何就来气,总觉得是小孩好胜心在作祟,我应了一句“我也差点抓到过基德的啊!这有什么难……”见平次闻言好奇的看着我,我颇自豪地把当年逼的基德受伤的事讲了出来,当然省略了自己因催眠气体而昏昏欲睡的狼狈。(通天阁事件参见M3。白马与基德斗法参见魔术快斗卷三,这时的白马还不知道快斗是基德。)平次倒很给我面子的认真听着,估计是跟推理有关的他都感兴趣。语毕,被他一句“看不出来,你还真挺厉害嘛……”说的心情雀跃,感觉就算立刻抓住基德也没现在般快活。(懓:可怜的快斗= = 快:啊嚏!谁在背后说我?)
最后还去吃了著名的螃蟹火锅才算结束,把平次送回家后,这段美好的旅程我惦念了整整一周,一到周五,我又着了魔般的来到大阪,又站在那棵樱花树的落叶雨下。
就这样每周五一次的小旅游持续了一个月,我们又去了大阪城,箕面,万博公园,基塔等多个地方,几乎把大阪逛了个遍,期间,也只听平次抱怨了一句“都是因为你,我已经错过好几场棒球赛了。”然后再无怨言。
平次是愿意跟我出来玩的吧,每当这样想,心里就会莫名高兴起来。真想一直一直这样跟平次一起出去玩,只是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就会被喜悦的满足占据,一点也不想失去这种感觉。难怪有人说过这句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 *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的重返』(二)
早晨,感觉到房间里的光亮与温暖,眼睛还没睁开,意识便先醒了。昨晚,难得的好眠,不再被几乎没有终止过的焦虑担心所影响,还梦到了以前高二转学到日本后去找平次的事情。
呵,算了,反正每天的梦都是关于他的,习惯了。我抬手揉揉眼,刚微睁开眼,就感觉床尾隐隐绰绰一个人影,吓了一跳,睡意全醒了。
“小……小暄?!”我惊讶地叫出声,眼前的情景是苏暄穿着睡衣抱着个枕头坐在我的床尾,倚着床栏似是睡着了。被我这么一叫,他也惊醒了,倏地站了起来,怀中的枕头掉到了地上。我的天他不会是梦游过来的吧?!我又试探地叫了他一句,以确定他是不是醒着。
“唔……白马?你醒来了啊……”苏暄迷迷糊糊的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