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督帅仰望夜空,脸上有一种奇异的表情。
口 口 口
李德威一出“督帅府”,云霄便从暗隙中迎了出来,抱拳说道:“少侠出来了。”
李德威看看云霄的神色,听听云霄的话,心知云霄刚才并没有发现有人侵入督帅府。
其实也难怪,“白莲教”用的是邪术,来无踪,去无影,云霄如何能发觉!
他点了点头,把见杨督帅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云霄叫了起来:“这么说那位神秘人物果然是位高人!”
李德威摇头说道:“我不敢说破除‘白莲教’邪术的,是不是他,事实上我在那个纸人上下没发现一点什么痕迹。”
云霄道:“可是那纸人绝不会无故仆倒啊?”
李德威道:“令人不解的就在这儿……”
云霄道:“少侠,明摆着的事,杨督帅为什么不承认?”
李德威道:“这也是令人费解的一桩,他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者是隐衷,或许是不得已的苦衷!”
云霄道:“怪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德威沉默了一下道:“有祖财神的消息?”
云霄摇头说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
李德威皱眉沉吟说道:“福安势必要见的人,必是祖财神无疑,他今天晚上要到,怎么贵分堂一直没他的消息?”
云霄面泛愧色道:“恐怕祖财神要比‘穷家帮’高明一筹……”
一名年轻花子飞掠而至,进前一欠身道:“禀分堂主,两顶轿子进了金家!”
云霄两眼一睁道:“轿里下来的是什么人?”
那年轻花子道:“两顶轿子直接进了‘金家’,没在门外歇下。”
云霄抬眼望向李德威道:“您看是么?”
李德威沉吟了一下道:“我看看去,此处还要辛苦云分堂主跟诸位弟兄,第一有人来犯,能拦则拦之,不能拦只管放他进去,‘督帅府’有高人在,谅必不碍事,若有万一,放信号通知我。”
说完腾身疾掠而去。
口 口 口
“长乐坊”金家,今天晚上相当热闹,相当忙碌。
不过这热闹,这忙碌只能用体会,不能用看,因为单凭眼看是很难看出什么东西。
人不见得比平日多几个,灯也不见得比平日多几盏,听不见人声喧嚷,更听不见那助兴的阵阵丝竹阵阵韵。
只在金家那广大深沉的后院一座八角小亭里,摆了几样酒菜,酒菜无几样,但精美异常,无不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银盘,玉杯,象牙筷子,极尽豪华。
不过,那银盘,玉杯,象牙筷子,摆在那硬梆绑,冷冰冰的石桌上,未免让人觉得大不相衬,也让人心痛,万一在石头上,碰坏了一样怎么办!
其实,这还好。
更不相衬的是坐在主座儿上的那位主人,瘦小干瘪个老头儿。一身粗布衣裤,头上还扣顶破帽子,说他为好看,那顶破帽子掉了都没人捡,说他为护头,那顶破帽子偏又八下里透气。
瘦老头儿貌不惊人,残眉小眼,翻鼻亮孔,下巴留着稀疏疏的几把小胡子,那双手既黑又粗,虎爪一般。
简直就是个身背箩筐,跟着大车捡粪的穷贱脏老头儿,偏偏身着华丽,气派十足的金元霸又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