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摆手,当先往后行去。
李德威艺高人胆大,毫没犹豫地跟了进去。
这家客栈有两进院子,那瘦高马脸汉子就住在头一道院子靠西…间房里。
进了屋没关门,落坐定,那瘦高马脸汉子开了口:“二位贵姓,怎么称呼?”
辛德威道:“我两个都姓李,杨督帅可安好?”
那瘦高马脸汉子像没听见李德威的后一句,笑着说道:“原来两位都姓李,两位在长安哪个衙门里当差?〃
李德威道:“我两个都是督帅府的护卫。”
那瘦高马脸汉子“喔”了声道:“原来是督帅府里两位护卫爷,看来我是白等了,令人失望得很。”
李德威道:“阁下等的不是长安来人么?”
那瘦高马脸汉子道:“我等的是长安来的人没错,不过我等的并不是督帅府的护卫。”
李德威淡然一笑道:“阁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可以告诉阁下,我这个护卫跟一般护卫不同。我有权代表督帅决定一切,事
无论钜细,我说一句话,那就跟督帅的将令一样。”
那瘦高马脸汉子摇头说道:〃你这话,说得太大了些吧,我还没听说过有权力这么大的护卫呀。”
李德威道:“你们可听说过长安督帅府有个身怀银牌令的人,那就是我1”
那瘦高马脸汉子意似不信地上下打量了李德威一眼,道:“真的么,看不出啊!”
李德威探怀取出于银牌令,道:“阁下信了么”
那瘦高马脸汉子脸色一变,旋即唇边掠过一丝诡异笑意,道:“不假,这就行了,你既然是那身怀银牌令的人,我相信你确实有权,代表杨宗伦决定一切。请坐会儿,我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站起身来,就要从炕边走。
李德威伸手拦住他,道:“慢着,咱们上哪儿去?”
那瘦高马脸汉子笑吟吟地道:“兄弟我只是奉命留在这里等人的份儿,没有说话的资格,我上头另有能做主的人,我这就带你见那能决定事,能做主的人去。”
李德威道:“在什么地方?”
那瘦高马脸汉子笑道:“现在别急,等到了地头就知道了。”
李德威没再说话,收回了手。
那瘦高马脸汉子走到炕边随便收拾收拾,打成了一个小包袱,往肩上一背,笑吟吟地道:
“走吧,兄弟我前头带路了。”
那瘦高马脸汉子说完,迈步行了出去。
李化义目注李德威。
李德威摇摇头,低声说道:“敌暗我明,此去不知有多少贼人,况且督帅在他们手里,轻举妄动不得。”
话落,也跟着走出去。
出客栈,往西走,刚拐进一条街,瘦高马脸汉子停在一辆停在街口的单套高篷马车前。
马车套着牲口,只是瞧不见有人。
瘦高马脸汉于四下看了看,道:”这家伙准是又灌黄汤去了,跟他说过酒能误事,在这节骨眼上喝不得,他偏就忍不住,二位等等,我找他去,马上就来。”
投容李德威说话,迈步往街里行去。
李德威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眼看着他进了不远处一家小酒馆。
李化义趁那瘦高马脸汉子进入酒馆的当儿,上前一步掀开车篷往里看了看,车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道:“李爷,看样子他要让咱们坐车。”
李德威点点头道:“无论如何咱们总得跟他去。’李化义道:“有什么话,潼关来谈不就行了么,干吗这么折腾人,这么样神秘兮兮的?”
李德威道:“江湖上赎票还不都是这样,潼关往来的人耳目众多,不是淡这种事的地方,要让咱们知道了他们窝票的地方,逼他说出窝票的地方。他们不就砸了么”
李化义道:“咱们何不干脆把他制住,逼他说出窝票的地方,”
李德威摇摇头道:“这种事不能这么蛮干,我比你还着急,可是事关督帅的安危,我不能不小心,不能不暂作小忍,照目前情形看来,他们留在长安的人绝不止这姓丁的一个,敌暗我明。咱们看不见人家,人家可看得见咱们,也就是说咱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全在人监视之中,咱们若是制住这姓丁的,他们马上就会报回去,这么一来不但他们会改变窝票的地方,也有可能会危及杨督帅的安全,一个不好便会铸成无穷遗恨,这班流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能让朝廷损失一员虎将,折了一根擎天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