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酒的答应‘声,提着空壶走了。
口口口
晌午过了,棚子里进来两个人,两个腰佩单刀的黄衣汉子,进棚子一个坐丁下去拿眼直瞧罗汉,另一个‘脚踏在凳子上,粗声粗气地叫道:“喂,长脑袋长腿的给我过来。”
真和气。
卖酒的忙走了过来,搓着手哈腰赔笑:“二位客官是要……”
那黄衣汉子两眼—翻道:“到你这儿来还能干什么,有酒么?”
卖酒的忙道:“有,卖酒的哪能没有酒。”
那黄衣汉子道:“有多少?”
卖酒的赔笑说道:“多得是,二位要喝多少有多少。”
那黄衣汉子道:“好极了,在哪儿?”
卖洒的手往后一指道:“在里头”
他手指处,有一扇垂着布帘的门儿,那是另一小间屋子,其实,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草搭的一个四下透风的小棚子。
那黄衣汉子一咧嘴,笑了:“你是个老实人,呆会儿有赏,我们将军今天大喜,找遍了这个鬼地方找不到一壶酒,没酒怎么办喜事儿,如今嘛,合该你走运……”
脑袋一偏,道:“老刘,走,咱们自己搬去。”
那坐着的站了起来。
卖酒的忙道:“酒是一坛一坛的,二十两银子一坛……”
“老刘”一咧嘴道:“刚说你老实,你怎么就不老实了,真是夸不得,要银子啊,我还想伸手冲你要几个呢”
脸一沉,道:“滚—边去。”
一巴掌挥了出去。
“哎哟,”一声,卖酒的捂着脸摔出了老远,倒在那儿怔住了。
两个黄衣汉于进那间屋一人扛一坛走了出来,“老刘”道:“先告诉你一声,两坛酒不够塞牙缝儿的,我们马上再来扛。”
两个人出棚子走了。
卖酒的站了起来,半边脸都肿了。
罗汉淡然说道:“掌柜的,他们是李自成的部下,你怎么冲他们要起戗来了,没伤你的性命你就该知足,有多少酒让他们扛吧,算我的,一坛二十两是不?
呆会儿咱们一块儿算。”
卖酒的一听来人是李白成部下,马上就吓白了脸,罗汉后话说的是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
天黑了,那座大宅院里灯光上腾,老远就能瞧得见。
棚子里也点上了灯,那是一只破灯笼,八下透气,烛焰直晃,比役点灯强不到哪儿去。:
棚子里两个人,卖酒的呆坐在一旁,半天,他没说一句话:
罗汉桌子上下酒莱没了,酒壶也空了,他两眼直望着村西那座大宅院,棚子里是够静的,可是那座大宅院里的吵闹声却跟灯火一起上腾云霄。
渐渐地,吵闹声小了,灯火还是那么亮。
罗汉站了起来,右手探怀摸出了一片金叶,往桌上一放,道:“他们搬去的,连我的吃喝,拿去离开这儿到别处讨生活去吧。”
卖酒的霍地站了起来。
罗汉没等他说话,抓起桌上的紫金刀,大步行了出去。
棚子离大宅院,不过百来丈远近。
罗汉放开大步,汲一会儿便到了大宅院前。
这时候,大宅院里静得跟死了一样,听不见一点声息。
罗汉提一口气,身躯窜起,直掠了进去。
他落脚处,是后院,他找的就是后院。
后院里,连上房在内七间屋,每个屋里都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