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恒这么一说,我就想,那些老家具会不会有问题,我可是在家具上吃过亏的人。
王俊辉点点头,显然也是把这些细节都有记下来。
同时王俊辉也是问了一句,第一进院子怎么没人,张远恒指着二进院子的过道说:“这第一进本来是我大哥住的,现在我大哥出了事儿,被安置在二进院子的一个房间里,其实我家出事儿的人,都在里面。”
跟着张远恒往里走,王俊辉就渐渐皱起了眉头。
而我也是能感觉到越靠近后面的院子,那阴戾之气就越是旺盛,是明显的鬼魂盘踞所致。
过道走了一半,我们就听到后院有嘈杂的人语声,听着最起码有七八个人,以女人的声音居多。
进到院子里我们就看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下一伙人,五女二男,旁边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在玩一个很旧的布娃娃。
张远恒也是一一给我们介绍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张远恒的亲戚,叫啥我也没记仔细了。
等着张远恒介绍完了,我好奇问了他一句:“那边的小女孩儿是谁家的孩子?”
张远恒眉头一皱问我:“小女孩儿?什么小女孩儿?”
不光是张远恒,院子里其他张家的人,都愣住了,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他们好像根本看不到那个女孩似的。
他们全部这个反应把我就吓了一跳,转头去看王俊辉,他面色如常,好像早就料到我这么问会引起如此的反应。
我仔细看那小女孩,这才发现了端倪,她虽然身在烈日之下,可却没有影子,是鬼之征兆,可既然是鬼,她为什么会在烈日之下呢,还有她的身体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鬼都要像人。
就好像真的有实体一样。
我还没说完,王俊辉就拍拍我的肩膀说:“是不是昨天的酒还没醒呢,看花眼了?”
我赶紧顺着王俊辉的话说,是。
张远恒咽了一下口水说:“王大师,如果这院子里真有东西,你也不用瞒着我们,其实不光这位小兄弟,我家的闺女也在院子里看到过一个小女孩儿,说是手里还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不过我们这些大人都没有看着过。”
张远恒这么一说,王俊辉也没有顺着他的话说的意思,就问他们中邪的几个人在哪里,是怎么安置的。
张远恒这才领着往其中一个屋子走去,同时道:“老祖宗和我大哥在这个屋子里,他俩人白天就是睡觉,还发着高烧,时不时会说一些胡话……”
张远恒说着这些问题,我还是忍不住往葡萄架的旁边看去,那小女孩儿也是忽然冷不丁地把头转向我,一脸的不高兴,好像在埋怨我打扰到她了。
同时我也发现,那小女孩儿的脸色很白,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层白霜似的,如果我早点看到她的脸,绝对不会把她当成一个人。
她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拎着那破旧的布娃娃就往第三进院子跑去了,我刚准备说什么,王俊辉拉住我的手摇摇头,显然这一切他也看到了。
虽然不明白王俊辉的用意,可我还是选择相信他,牢牢地把嘴闭起来了。
而院子里的那些人还在不停地指着那葡萄架的一角在议论什么。
进了屋子,我们就发现这屋子里一张土炕,炕上躺着两个人,盖着很厚的被子在睡觉,他们额头上一直出汗,却时不时地打哆嗦,那个老寿星还时不时喃喃一句:“冷,冷啊……”
张远恒继续说:“我大哥的家人,现在在镇子上我三哥的家里住,这院子里之前住着的,我二哥一家人,也是暂时搬出去了,我们这些人,就是负责回来轮班的,这些人总不能没人照顾。”
我好奇问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些人送医院,张远恒苦笑说:“不是不送,是去医院根本检查不出什么,昨天送到一半,我大哥忽然精神起来,还把开车的司机给打了,而且人特别精神,跟正常人无差。”
“到了医院,做了各种检查,都很正常。每个人都是如此,后来医院建议我们把人都送神经病院,可一想,这都是我们的家人,怎么舍得送,幸好我大哥有个朋友认识一些你们这样的大师,就把这事儿托给你们了,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只要人没事儿。”
由此看来张家这一家人之间的感情都不错。
在这边只是简单地看了几眼,王俊辉也没有做法开坛的意思,而是让张远恒领着我们到另一个屋里去看看。
到了另一个屋里,也是土炕,上面躺着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
两个大人应该就是孩子的姑姑和大姨,那小孩是一个小男孩儿。
这三个人也是在睡觉,不过都睡的很安稳,没有说冷或者热。
张远恒小声对我们说:“中间躺的小的是叔叔家的孙子,另外两个是他小姑姑和大姨,别看他们现在睡的很好,一醒来就开始唱黄梅戏,而且唱的很标准,包括那个小的,要知道,他们之前别说唱戏,连唱歌都要跑调的。”
睡醒了唱戏?
这也是明显的鬼附身症状,而且他们每一个人的印堂都是黑雾缭绕,说明他们体内的邪物已经彻底霸占了那身体,如果不及时把那些鬼物驱出,那原本身体的魂魄被挤走,等着这些鬼玩够离开了,剩下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王俊辉依旧没有做法的意思,让张远恒领着我们去看最后一个人,也就吹唢呐的那个。
我们又到了另一个屋,这屋子不是土炕,而是放着一张老式的带帷幕的木床。
床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目光呆滞,我们几个人进屋,他也没有半点反应,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