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肩。“你可以明天用。我们明天抵达纽奥尔良。”
明天?原来如此。原来他们以为反正只剩这最后的一夜,她不可能能制造出多大的乱子!风尘女子?她现在看起来或许不像,但是要使她看起来像风尘女子,可不需要多大的工夫。“我们走吧?”
他们这一次所搭乘的船较‘罗蕾莱’号小,不过它还是具有双层甲板的规模。餐厅在下层甲板,它的隔壁是间空间比餐厅还要宽敞的赌厅。在经过那间赌厅时,丹雅蓦然领悟这是艘水上赌宫。职业赌徒以这类的船只为家。还有不名誉的女人。或者,这才是迪凡把她关在房里,不让她出来的主要原因?丹雅很快抹除这个想法,因为它太不可能了。
拉嘉和舍基已经在座。看到她跟瓦西里走近,他们均站起,并在丹雅入座之时,微微行礼致意。他们的礼貌使得丹雅很是不自在,而后她记起他们之所以那么礼貌十足,不过是因为他们编了一个那样的童话故事。
“迪凡还在那里?”瓦西里问。
“还用问?从上了船,他不是一直都泡在那儿?”拉嘉道。
“你何不去提醒提醒他食物的重要?”舍基道。“他不肯听我们的。”
“好吧。”
瓦西里离去后拉嘉转向丹雅,“迪凡在赌厅那边。”
她早已猜到。“在赢?”
“在输,而且已经输了一大笔了。”
“通常一个人要试他的运气之前,都会斟酌他会不会玩牌。”
“他会,而且很精。”
拉嘉盯着她看的眼神,无异是在说:是你害的。“而你似乎很精于推委过错。”
“你的垂头丧气困扰他。我承认我也不懂你为什么会哀悼一间破酒馆,甚至留恋那种生活。”
“我不是垂头丧气,我是气昏了。若是有人突然冒了出来,执意要改变你的生活,你也会气昏。”
“如果是要把它变得更好就不会。你在卡底尼亚会过得很快活的,丹雅。你将会很有钱,很有势——”
“以及一个丈夫?”
“每一个女人都想结婚,都想有个丈夫疼。”
“每个?每一个?好家伙,而我还以为我是女人。”
她夸张的嘲讽使拉嘉一愣。“你真的不想结婚?”
“对。”
“即使对象是瓦西里?”
“尤其对象是他时。”
一双大手放在丹雅的裸肩上。热呼呼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边。
“小心,塔堤安娜,否则我会开始相信你是真心的,并受到伤害。那么一来,我无论如何都得设法改变你的心意,以便挽救我的尊严和名誉。”
不是迪凡。只是瓦西里。丹雅的心跳缓和了下来。
“你也没法把他拉出来?”拉嘉问。
“他说他稍后会来——也许。”
丹雅的肩膀垂了下来。他不会来。他命令她妆扮自己,但他却不准备看。他凭什么剥夺她的乐趣?凭什么?非常冰冷的,“如果他不来,那我们只好去就他了。”
沈默。非常静的沈默。
而后,拉嘉开口,“不可以的,公主。”
“我坚持。”
“迪凡会不高兴——”
“你听见她的话了,拉嘉。她说她坚持,而她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