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葛山兰的位置在殷素素的斜后方,她的表情殷素素没能看到,说起来也是一件憾事啊……
各归各位座好,正好上课的锣声响了起来。
青年直接走到了讲台上,抬手在黑板上写到:家国危难中,怎能内斗忙?
 ;。。。 ; ; “韩子明,对着一个女子大吼大叫算是什么本事?!玉竹本性善良,不愿把人往坏处想,又有什么错?再说了,那是康亲王失势之后爆出来的消息,谁知道是真是假?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关头说出这些事?”
这声音又清又脆,说出来的话又快又急,难得的是还咬字清晰。殷素素回头去看,崔玉竹身边已经围着好几个女生了。
“才女二人组”的另一位成员梅婉月一边安慰着崔玉竹,一边对韩子明怒目相视。不过说话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圆脸的女孩子。
殷素素记得她,她正是当初接近原主,想从原主口中套话的女孩,葛山兰。
她此时还勉强保持着一个淑女的仪态,炮语连珠:“报纸上说的就都是真的啦?若是它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更可疑了!一个如此这般胡来胡闹的纨绔是怎么策划出这么一起惊动五湖四海的特大惨案?他不是猪脑袋吗?想得出来这个主意?”
韩子明眯起了眼睛,他说道:“葛山兰,你舅舅是做的什么?”然后他装模作样的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瞧瞧,你一下子说了那么大通话,都把我给说糊涂了。你舅舅不就是崔文达的幕僚吗?主子家的小姐受了委屈,也难怪你火急火燎的为人出头。”
“堂堂亲王,就连雨花县里的一个警察局局长也比不上,连个幕僚也养不起。他这个亲王当的也挺没滋没味的……”
“韩子明!”葛山兰真的有些气狠了,再也顾不得平日里百般维护的淑女形象,脚那么一伸就站到了椅子上,举高临下的对着韩子明怒吼。
“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我舅舅就是崔文达的幕僚有怎样?你父亲还不也是就是新政府的一条狗吗?新政府说什么他就支持什么,看到文学报上他写的那些文章,都快把我给恶心吐了!”
葛山兰这话说得班上的同学都皱起了眉头,就连梅婉月都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叫了一声。
“山兰,不要说了。”
葛山兰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她的。她头也不回,就像是一匹气势汹汹的恶狼,盯着韩子明不放,只等着他露出破绽,就扑上去把他撕碎。
韩子明又哪里是会服输的人?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更何况葛山兰辱及父母,简直就是戳中的韩子明的死穴。
“难怪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往常一直觉得奇怪,如刘先生或班上殷同学,都如同高山上最美的那一朵花一般,哪里就和小人相提并论了?今日我可算是明白了,孔夫子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碰上了你的先祖了吧!看到了如你这般的母老虎,哪里能不害怕呢?难养!果然难养!”
“哼!”葛山兰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打断了。
“好了好了,同学之间理应友爱。这要是被先生看见了,定是要全班都一起吃挂落。你们就消停些吧!”
却是诸克勤站出来做老好人了。他拉着韩子明,却是不好对身为女生的葛山兰动手动脚。幸好原本就葛山兰的举动给镇住了的两个女生领会到了诸克勤的意图,上前把葛山兰从椅子上拉了下来,低声安慰着。
“如今民国初立,列强虎视眈眈。我辈学子正是应当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怎么能如此这般吵了起来,还辱及父母先人!”
韩子明愤愤不平的说道:“哪里是我!”
葛山兰也出声说道:“明明就是他欺负我们女生势弱!”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此事你们两个都有错处,就这样算了吧。算算时间,也是快要上课了,就如此这般吧?”
“哼!”这一次,二人却是很有默契的一同“哼”了一声。
 ;。。。 ; ; “老匹夫该死!”
这说话的是另一个男生。他长相普通,个子中等,不胖也不瘦。殷素素却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找也没有找到。
殷素素再一次确认,原主的交际圈很窄,交际能力也很差劲。
“正是!老匹夫该死!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韩子明,你平日总是冲动行事,这话说得却是深得吾心。”国字脸赞同的说道。
“诸克勤,你也不差!你平日里总是婆婆妈妈的,这次说的话却是爽利了许多。”韩子明斜挑着眉毛回道,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却是都笑了起来。
“虽说现在证据确凿,但是仍有疑点存在。如此就盖棺定论也是早了。”出声说话的这位女同学正是先前提过的“才女二人组”中的一人,名叫崔玉竹的。
她的声音虽然斯斯文文的,但是说的话造成的效果不下于在人群中扔了一个炸弹。
诸克勤挑了挑眉毛,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嗯?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