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好。”夜剑离羞涩的笑起来,清冽的凤眸弯成微妙的月牙形,嫣红的唇瓣轻启,满面皆是浓浓的暖意。
我本以为他不会答应,调戏他一下也就算了,岂料他这么痛快。登时窘迫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心也跟着扑通乱跳起来。
“等这些事结束以后……”
夜剑离突然不说了,我奇怪的抬头,却见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轻黑衣男子,竟是独孤白的近身侍卫尉风。他恭谨的低声行礼道:“三殿下,郡主。”
这么好的气氛就被他打断了,夜剑离好不容易大方一次,我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我恨得咬牙切齿,没好气道:“什么事!”
“殿下吩咐,晨霜微凉,请郡主小心身体。”
我一怔,夜剑离酸不溜丢的撇出一句:“你们还真是恩爱啊。”
啊啊,我就知道,人家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可为何彪悍的人生爱情一定要这么惨淡?我可怜兮兮的望着夜剑离拂袖而去,恼怒的回眼一瞪,却发现那个侍卫的眼睛也在瞪着我,好像怒气还在我之上。
现下没人给撑腰,这个叫尉风的武功好像不错,还是客气点好。于是迟疑的道:“你……”
“这是殿下给郡主的金蝉宝甲。”尉风眼中的憎恶一闪而过。
我盯着他手中灰黄色的马甲,小心的戳了戳:“给我?干吗的?”
尉风眼中的憎恶更深:“……这本是我们兄弟拼了命为殿下夺来的,只是殿下记挂郡主安危,请郡主大婚之日务必要穿。”
半年期限已满,半月后便是大婚之日,其中凶险自是不必说。我心中一动,接过那金蝉宝甲,独孤白待我,终是很好的。
岂是很好?根本便是太好了,我又怎会不知道。只是,偏偏此刻,只想装作不知。
我明白尉风为何讨厌我,于是塞还给他,微微一笑道:“这保命的东西,还是给他比较好。”
这下轮到尉风讶异了,他还未说话,我便了然的颔首,无所谓的转过身:“我也有过兄弟,他们也同你们一样,为了忠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是……”我忍了忍,才继续道:“若独孤白出事,你们非要恨死我不可,但我死了……能为我伤心的人,却都已经不在了。”
尉风一怔,端着那金蝉宝甲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我笑笑:“这天下,还是少一些伤心的人才好。”
我刷的关上房门,浑身还沉浸在刚才萧瑟的气氛中,说了那么好听的话,是不是……装得太过了?
啊啊,若要小纪不怕死,除非天上下狗屎。
我怎么就装高尚把那金蝉宝甲让出去了呢?悔啊……高尚是魔鬼。
这尉风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最近沉浸在儿女情长里,都有些飘飘然了,竟忘了自己还在这危险的地方,许多人正对着我虎视眈眈。我找出包袱一阵翻腾,大婚那日,不管夜剑离如何计划,总要给自己留个后路才行。
中秋夜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小红,听说是回了哪里的老家,真有意思,她还哪有老家,估计是到路文非那窝着去了。独孤白好像也进了宫,想到萧太后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凉,他会不会出事?我出门找了个丫鬟一问,才知夜剑离也回宫了,没准两美男是一起走的。
他们都走了。
心里突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恐慌与空虚。
夜剑离与独孤白,都不是省油的灯,其实他们二人,谁不用不着我去担心,我最该担心的就是我自己和我的兄弟。这个世界太疯狂,杀人夺命,尸体埋了就算完,也不会有人给你讨回公道,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我定了定神,抱回一推点心,闷在屋里开始思考对策。
一连五日,独孤白与夜剑离均没有消息,白府内十分安静,状态有些诡异。
然而都城内却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