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保罗腾身站起大步往外面走去,几个女人互相看看,俱都手一拎裙角跟了出去。
第四集 出使“上京”城 第十一章 寡妇难倒英雄汉
“怎么回事?”保罗腾身站起大步往外面走去,几个女人互相看看,俱都手一拎裙角跟了出去。
到了武馆门口,演武场上便上百门徒堵在那儿,林火鸡带着几个胆子特别大的在门口跳脚大骂,铁牛便一抽独脚铜人,腾腾腾大步走过去,“哪个不开眼的王八羔子敢堵俺们四海的门。”
黑着脸,保罗走到门口看去,大门外面整条街都堵被了起来,便全是禁军打扮,许多都是中下级军官模样,这些人比在鸾凤楼打群架的那些禁军军官便又不同,一看便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还有些家丁家将打扮的扛着水火棍子一个个杀气腾腾的。
为首一个女将骑在马上,发髻上套着双凤朝天翎的发冠,用黄丝涤在颈下扎着,身上鱼鳞锁子甲,亮噌噌的黄铜护心镜,肩膀上黄铜吞口猛虎护肩,腰间黄色铆钉围胯拿红丝涤扎着,下面是黑底红、绿、黄云纹袍裙,左右四扇绣花撩裆,脚下一双黑底黄纹宝相织锦靴,一手拎着跟黑黝黝铁棍一手带着马缰,年纪约莫二十多些,但气势却不得了,眼光一扫便带着常年上阵带军大将军特有的压力和煞气。
“你便是陈保罗?”那女将一勒马缰,柳眉高竖杏眼圆睁。
Shit,这便没王法了,保罗腹中痛骂,便来个鸡鸭犬什么的都把我保罗大爷的大门堵上,什么世道。
“请问这位女将军,我是谋财害命了?杀官造反了?还是妖言惑众办邪教了?便什么人都能带着军队把我武馆围着不让进出的么?”保罗脸色难看,言词不免就不客气。
“咄,好个刁嘴的东西,便打伤了咱们府上六娘娘,还敢嘴硬?”女将马旁一个长脸家将伸指怒骂。
嘿,保罗不怒反笑,笑声中便带着狮子吼的威力,震得一干禁军个个脸色发白,“好个满门忠烈的天波府,好个英气挲爽的柴娘娘,怎么?便许他来我武馆闹事,还不准我还手的?是不是她一巴掌打了我左脸我还得把右脸送过去给她继续打?什么忠烈满门,嘿嘿,果然呢,不见财色,全是正人君子,不见危难,全是英雄,不见骨头,便全是好狗……铁牛,关门放狗,大爷我就不相信了,这东京城便没了王法。”
“直娘贼,便有本事冲了咱们四海武馆。”铁牛一横胳膊把堵在门口的几个脸色凶恶的家将扫出门去,咣铛一声关了大门。
那长脸家将气得嘴皮子发抖,天波府杨家满门忠烈,哪个看了不是客客气气尊敬无比的,偏这牙尖嘴厉的小子居然大放厥词,“杨元帅……”
马上女将就是杨家的杨排凤(《杨排凤挂帅西征》远征西夏十二寡妇死了十一个的故事还未发生,本就是架空的说书版本,因此请勿拿《杨家将》来衡量。)了,这位烧火丫鬟出身的杨门女将性子最是刚烈,天生神力一根铁棍便有万夫不挡之勇,真宗时候做过后勤元帅(便是压粮草的的官了,俗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般来说压粮官俱都是武艺高强的主儿,辎重兵也看谁来带,压粮官武艺高强,手底下兵自然就厉害了),恐怕便是天底下最显赫的丫鬟,她年以二十九,也未成婚,视穆桂英如亲姐一般,又是杨金花的武艺师傅,看金花哭啼啼回家,又得知柴郡主被欺负,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立刻召集了家将家丁要去讨说法,那些家将便说,元帅,听说那小子武功厉害,武馆里面便弟子上百,上次在鸾凤楼打群架干倒几百禁军。
她一寻思,好歹自己做过元帅,便从以前自己手下禁军中挑了一批人,到底是做过元帅的,威望自然高,挥手一呼就是上千人,杀气腾腾便冲到了四海武馆,直接拆人家房子烧杀抢夺自然不可能的,于是就把四海的门堵了不给进出,闹出了上面的一个局面。
杨排凤这时候一听保罗说话,虽然脾气急躁性子刚烈,到底不是没脑子的人,心想是啊,柴娘娘带金花来本是要看看这小子到底值得不值得金花喜欢,怎么便闹成这样?自己倒是糊涂了,应该问清楚柴娘娘当时到底如何局面才是。
她有了计较,便沉着脸吩咐手下继续把四海堵着,一拽马缰掉头往天波府而去。
再说陈保罗回了武馆,气得脸色发黑破口大骂,“老子谁都娶,就是不娶赵德芳家的,包黑子家的,天波府杨家的……”他气得在演武场上来回走动,“什么东西,跑来我家让我休了一房女人,她以为自己是女皇不成?居然还带人来冲老子武馆……”便有徒弟说,馆主,咱们找皇帝说理去,她天波府便能随便带军堵咱们门不成?
果然是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保罗这时候才体会,以前没跟官场有牵连,便舒舒服服活的滋润,当了个从七品小官便什么当官的都来欺负了,连接着被素有贤王美名的八贤王、清官美名的包黑子、忠烈美名的天波府欺负,保罗怎能不怒。
“爷,别气坏了身子。”蓉娘满脸忧色,却不是担心自己被休的问题而是心疼保罗气坏了身体。
“少爷,外面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会不会拆咱们房子啊?”双胞胎小脸蛋上全是担忧,虽然丽质天生价值十万贯,到底年纪太小,外面黑压压一片人,看的两个小姑娘心头打鼓。
阿风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看着保罗不说话,阿蛮也没了主意。
“Shit,阿蛮,蓉娘,你们都别怕,天塌下来我顶着。”保罗怒哼一声,疾步往后院走去,“阿风,跟我来。”
他疾步回房,拉开地上毯子翻开地窖,把里面机关地形图拿了出来,“跟我来硬的?我就不相信了,千把毛人还能拆了我四海,我机关一发全部送他们跟释伽摩尼学佛法去……”
“师叔。”阿风大惊,一把抱住他,“千万不能,这样不成了杀官造反了。”
“阿风,人家都跑到咱们头上拉屎拉尿了。”保罗这时候正在火头上,说话也就欠缺考虑了。
阿风死死抱住他不放,“师叔,咱们武馆经营到今天多不容易啊,别说阿蛮姐姐蓉娘姐姐她们,咱们武馆几百弟子怎么办?”
这话一说,保罗颓然,这时候阿蛮她们急急跟上来,看着眼前美人们,保罗长叹一口气,高傲的头颅慢慢垂下来,就好像当初蓉娘说的,这世上谁又能真正自由想怎么就怎么,即便是当今官家,包黑子直谏的时候不照样喷官家一脸唾沫星子。
“保罗,事情也没那么糟糕,你可千万别乱来。”阿蛮拉了他在床上坐下,铁牛站在门口大声说:“小师叔,咱们上山落草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何必受这贼厮鸟的腌臜气。”他近日跟保罗在一起,别的没学到,傲气倒是学了十足。
“铁牛你想死呢。”阿风呸了他一口,大眼睛一瞪让铁牛打了个寒噤,“小师婶师妹,俺随口说了玩玩的。”
“要不。”蓉娘看了保罗一眼,有些犹豫说:“咱们找长公主去说说。”
保罗先是眼睛一亮,接着想起自己可是把赵槿得罪惨了,哪儿还好意思去找人家,有些尴尬说:“那个……我刚跟她吵过架。”
阿蛮是除了阿风外跟他最久的,对他的脾气什么的知道个七七八八,低啐了一口说:“该不是又嘴巴不稳调戏人家了罢。”
干笑了两声,保罗无话可说,自己有时候性子的确是那个了些,双胞胎互相看了看,拉了秋月低声说:“少爷真这么大胆?连公主都敢调戏哩?”
秋月的身份婢女不像婢女,以前跟保罗闹惯了,说话不大讲究顾忌,闻言撇嘴,“咱们这位爷天上嫦娥也敢调戏哩,别说公主了。”心说以前这位爷便是这个性子,当初大相国寺自己和小姐礼佛,初遇他时,这人便咧嘴露出满嘴白牙看着自己和小姐笑,一股子淫贼味道,连大相国寺那么庄严肃穆的地方都掩盖不了那味道。
想到这儿,她看了一眼阿蛮,想必阿蛮也联想到了以前,脸上一红,低声啐了一口,“秋月,你这张嘴越来越碎了,便跟街巷的那些八卦妇人差不多哩。”
小黄鱼挤在门口,脸上有些紧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