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瑛阴阳怪气地问:“姑娘,宸王可好伺候?”
“不好伺侯,陛下为何如此胸怀大度,还放他上去呢?应当一辈子关在崖底才是。”青鸢一本正经地答。
权瑛又阴阳怪气地笑,一甩指尘,“姑娘好狠的心啊。”
“小女是觉得陛下大度,实乃君子。难道公公不是这样想的?身为奴才,对于一切伤害自己主子的人,都得憎之入骨才对呀。公公你怎么能这样……陛下是白疼我们这些奴才了吗?”青鸢摇头,双手捂心,一脸痛心疾首。
她看过权瑛装模作样,那太假了,她如此表情,才最真实!
权瑛果然被她堵了个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青鸢心里笑死了,也得让他自己感受一下,别人忍受着他那些夸张的言行,到底有多痛苦!
一路上了真元宫,足足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到。
衣裳被汗浸得透湿,贴在背上,风一吹,凉嗖嗖的。
君漠宸已经去见君鸿镇了,青鸢被权瑛带去见秦兰。今日朝中大官都携家眷到来,白天听浮灯宣讲佛法,晚上吃斋守夜,彻夜抄写经书。
本是青鸢供奉经书的,换了宫里一位才进宫的清秀佳人,此时正在皇后身边伺侯着。青鸢认出来,那是准备指给宏王的汉仪郡主,她还有一只绿毛的鹦鹉呢!
因为同样喜欢鸟儿,青鸢对她多看了一眼。她正捧着经书,正仰头和秦兰说话,笑容温柔,声音婉转,那仪态和其她女子很是不同,没那么做作。
“皇后娘娘吉祥。”青鸢过去,给秦兰磕头请安。
“上来就好,以后记着,要守规矩。你知道吗,要不是宏王给你们求情,你们得在崖下过完冬天,记得去给宏王磕头谢恩。”秦兰看她一眼,满眼凉光。
“是。”青鸢点头,满脸感激。若真的要过完冬天,她非冻死不可。
“佩莲,带她下去。”秦兰转开脸,不再理会她。
青鸢跟着大宫女佩莲出了大殿,拐弯时,只见思莹在几位女子的簇拥下过来了,青鸢终于看清了她身边的女人,很陌生,她从未见过,她能肯定不是皇后宫的人。而且这女人已经有了些年纪,应当和温嬷嬷差不多。
渐走渐近,那女人深深地看着青鸢,眼中有了些奇异的兴奋光彩,但又立刻勾下头去,掩饰住眼中的激动。
“贵嫔娘娘。”青鸢福身。
“倾华总是好命,真令本妃羡慕呢。”思莹贵嫔笑吟吟地打量她,语气嘲讽。
“没办法,天生的。”青鸢抬头,眉眼轻弯。
思莹耸耸肩,慢步靠近她,在她耳边说:“听说上官薇不见了,还带着一个年轻姑娘,你说那会是谁啊?”
“蕊嬷嬷吧,不然,是母后的贴身宫女。”青鸢歪了歪头。
“但愿。”思莹点头,涂着艳蔻的手指从她的脸上滑过,落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摁,然后带着众奴才,快步走开。
青鸢的心一沉,上官薇和倾华不会落进这些人手里了吧?这样的欺君大罪一旦揭露出来,她一辈子别想逃了,倾华也会陷入险境。
缓步走了一小段路,佩莲看她一眼,推开了一间空殿的大门,里面站着几位女子,形容憔悴,面带惶恐,中间那妇人猛地抬头,看向了青鸢。
上官薇!
青鸢心里快速盘算,加快了步子,猛冲过去,抱住了她的肩,小声疾呼,“母后,您受苦了……”
上官薇犹豫一下,也抱住了她,手指僵硬地停在她的腰上,急急地喘着。
“不想死就装热情点。”青鸢贴在她的耳边,转头看向站在一边正瑟瑟发抖的倾华。
娇生惯养的倾华,如今形销骨立,瘦脱了形,那娇滴滴的容颜半分也看不到了,脸色腊黄,嘴唇干枯!见到青鸢看她,眼眶一红,锦帕掩唇,呜咽哭了起来。
佩莲关上宫门,冷眼在一边看着。
上官薇终于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小声说:“想办法让我们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