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算残忍无情,也不得不为。”
母亲腹黑,儿子也腹黑,腹黑一家人。<
青鸢在一边听着,实在不敢苟同。别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谁比谁高贵?
“都去换好衣裳吧,不要太打眼了。”倾心太后又转过头来看青鸢,她一身梨花雪的锦袄,衬得肤白如脂,红润的嘴唇就像雪中绽放的红梅,就是眼神有些直愣楞地看着前方。她拧拧眉,犹豫道:“不如阿九也不要去了,她眼睛不好,别磕着碰着。”
滋……这是给那两位姑娘制造机会啊!青鸢服了这位婆婆!
“我若不带着她,晚上只怕不肯再让我挨着她躺了。”焱殇慢条斯理地拍拍青鸢的小脑袋,似笑非笑地说:“母亲不知,她凶悍得很,我肩上全是她咬的牙印,跟小狗儿一样。”
穆飞飞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许雪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得双手掩脸,飞快转身。
倾心太后尴尬了一会儿,摇头笑道:“你呀,这里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呢。”
青鸢皱皱鼻子,她也实在没想到焱殇会当着太后说这样出阁的话,她再脸皮厚,也不好意思当着婆婆接下去。
“走了,换件衣裳去。”焱殇拉住她的手,慢步往房中走。
“你羞不羞呀?”青鸢臊得不行,用脚尖轻轻踢他的小腿。
“我?”焱殇低笑,“你说呢?”
“呸!”青鸢啐了一口,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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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镇很小,不过很出名。这里有一件东西很出名,就是墨砚,镇子后有一座山叫龙尾山,世间最好的砚台就是出自此处,世人称之为龙尾砚。那位宫婢的侄儿叫于天民,从祖上起就是做龙尾砚的匠人,他在京中开过砚房,自从帮着老宫婢埋下皇子之后便杳无音信了。
进了镇子,街上还有不少行人,很热闹。两条小街边开的全是砚房,空气里都是墨砚的香味。因为快过年的缘故,家家户户都悬着大红灯笼,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投下团团红影。
许雪樱自认是才女,一路上给穆飞飞介绍砚台之事,不时说几句诗文。小汗王萨雷米跟在她身后,眼神直勾勾的,听她软软的嗓音念诗颂文,又加了几分火
辣辣的感觉。
青鸢穿一身丫头衣裳,亦步亦趋地跟在焱殇后面。许雪樱所说这些,她都知道。上官薇给倾华请的老师里,有一个是大诗人,写得一手好字。青鸢师承于他,每日代替倾华吟诗作对,一手字也漂亮极了。
“我进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认得他。”冷啸大步往一家亮着灯火的小店中跑去。
“冷吗?”焱殇把青鸢冰凉的小手包进双掌,给她轻轻地搓动。
青鸢顺势偎进他的怀里,额头轻蹭:“抱着我就不冷了。”
身后有轻轻吸气声,许雪樱快要气死了吧?青鸢本来挺同情她的,但这姑娘太不识趣,非要插上一脚。
“主子,听掌柜说于天民确实是镇上的,五年前还回来过,这几年又没消息了。”冷啸疾步回来,附在焱殇耳边说:“不过他有个休掉的老婆,还在镇上,就在前面开了家酒馆谋生。”
“为什么要休掉老婆?”青鸢好奇地问。
“去看看吧。”焱殇看向冷啸指的地方,一方招幡在月下静垂,上面四个字很醒目——富贵酒家。
“真俗啊。”许雪樱轻轻拧眉,往四下看看,小声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去看看吧。”穆飞飞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许雪樱扭头看了一眼焱殇,眉头皱皱,跟上了穆飞飞的脚步。她二人比青鸢高,都穿着男装,就像两位清秀公子。
“樱小姐,等等我,别摔着。”萨雷米见状,赶紧大步追过去。
他实在雄壮,一身肥肉跟着他的动作颤抖不停。青鸢真担心他要不小心滑倒了,会在青石板上砸出个坑来。
“许家人也真舍得把雪樱嫁给他。”她皱皱小脸,小声说。
“那嫁给我?”焱殇随口说,他可没什么精力管别人的婚事合适不合适,路都是自己选的,该怎么走,自己负责。
“还是嫁给他吧。”青鸢立刻认真点头。
冷啸又忍不住笑了,“主子,夫人,你们也不怕樱小姐听到了,去太后那里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