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衫面如金纸,肋骨断了好几根,手脚也都摔断了,气若游丝。这些年来,他们也负过不少伤,但冷衫还是头一回伤得如此之重。
“王后您看。”侍卫把帕子递给青鸢,愤怒地说:“应该立刻封锁全城,搜捕这个疯子。绝不能让他跑了。”
青鸢接过锦帕,沉默不语。高陵熠生性乖张暴戾,上回闯进来,也就是为了威胁她几句,这回更过份,居然杀了这么多大元侍卫。但青鸢又有些不解,若他刚刚执意要伤青鸢,或者捉她走,是完全可以办到的,为什么又没有呢?他三番几次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他一向喜欢在青鸢面前耀武扬威,刚刚为什么一言不发?难道不是他?
但青鸢想不出,在这世间,有这样骇人武功的,除了高陵熠,还会有谁?
现在她就希望鸟儿能给她带回答案,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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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耀然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小庙,捂着胸口,靠着墙滑坐下去。
他饮了用赤雪樽盛的酒,感觉就像架在烈焰上,血管里流的不是血,也是烈焰。在行宫时还不如现在这样烫,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五内俱焚,痛苦不堪。
“主子,这是怎么了?”
早已守侯在此接头的侍卫们赶紧围过来,端水,用帕子扇风,用湿帕子给他擦汗。
“关好庙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君耀然扯开了被汗水浸得湿透的衣裳,接过侍卫递来的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珠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滴,落在他单薄的胸膛上、很快就被他滚烫的肌肤给烫得冒出了丝丝白雾。
“怎么会这样?”侍卫们吓到了,围在他的周围,焦急地看着他。
“都出去。”他缓缓抬眸,火红的眸子里全是骇人的杀意。
侍卫们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不敢多言半字,匆匆跑出了小庙,在外面静侯着。
君耀然把衣裳全部除下,满满一壶水迎头浇下。短暂的舒适之后,便是另一波焚心般的痛楚袭来。
“怎么会这样!”他捧着双雪樽看着,又恨又恼。他还无法控制体内的力量,若不尽早适应,他迟早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烧焦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鸟?”一名侍卫突然大声说。
他心一紧,立刻拿起布巾蒙上了脸。他特地穿着黑衣,扮成的是高陵熠的样子,就算失败被发现了,也会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去高陵熠那里,他能借机脱身。
但他忘了青鸢会驭鸟的事,若被这些鸟儿紧紧盯住,他很快就会败
露了。
“杀光这些鸟。”他低低地吼了一声。
侍卫在外面挽弓就射,小鸟一只只地落下来,又一只只地往前冲,想要看清小庙里躲藏的人是谁。
不一会儿就有好几只小鸟突破了重围,从窗子里钻了进来,尖鸣着冲向他。
他飞跃起来,掌风扫过,将小鸟击落。鸟羽落在他的脚边,迅速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可怕热量给烤焦了。而其余的小鸟则惊惶失措地往外飞去。
它们怕他身上的热度!他当机立断,立刻开门出去,任小鸟冲向他。果不其然,小鸟在靠近他之后,纷纷尖叫着逃跑,不再像在行宫中那般疯狂的攻击他。
他轻抒一口气,这里也不能久待,得尽快出城。但他强行从墓中闯出,已经露出了行踪,这时候城中一定戒备森严,四处搜捕他的下落。
该怎么办?
他沉思片刻,有了主意。
“进城。”他拉开门,大声说。
“什么?”侍卫们惊讶地看着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么鸟儿来了这个庙里,这里已经不能久留了,赶紧走。”他神色阴冷地说道。
侍卫们立刻过来,飞快地收拾好了东西,出了小庙。
这是城东的城隍庙,来此的多是穷苦人,所以香火不太旺盛。几人从小庙后绕出去,正好看到侍卫们赶到,在庙里搜索。
“分散走,我走这边。记住,除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