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金枝抿嘴一笑:“后来听说那可是长安城里大家大族出来的,很有体面的人家,那位太太走后不久还叫人送了谢礼来,自此之后,每年都叫人来探看送些节礼,我们家也一直没断了节礼,到现在还有往来。”
一听这话,云李氏赶紧念不止:“这就是俗话说的好心有好报,那位太太显见的就是贵人,你们家也是好时运,哎哟哎,我也是运气来了,竟然能住贵人住过的屋子。”
她也不待齐金枝有什么反应,当下迈步进了门:“大侄女,今儿我就住这儿了。”
齐金枝心里暗自鄙夷,口中却笑道:“一会儿我就拿干净被褥过来,伯母只管住着。”
说到这里,齐金枝叹了口气:“哎,也是时侯不对,不然碰着送节礼的来了,知道我家老四娶媳妇,还娶了弟妹那么好看的人儿,关家三太太必然要加厚几分节礼的,说不定还会单独给老四媳妇一份厚礼。”
云李氏当时心里就打起鼓来,心说按照齐家大姐儿所说,那位官太太夫家娘家身份一定不一般,人家和齐家一直来往,想来是看中齐家的,要是……要是她再闹腾起来,说不定惹恼了齐家,齐家别的不说,就往官太太那里说上一声,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想着,云李氏是真给吓着了,再不敢提什么云瑶不好的话来。
她笑颜如花:“这可是三姐儿的造化了,哎哟,我也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正好赶上了,说不定也能瞧瞧贵人送的东西。”
她紧赶慢赶出了屋子,拉着齐金枝的手就笑:“大侄女,我就是个炮仗性子,脾气最直不过的,有什么说什么,刚才我胡言乱语的,有什么话说的不对啊,你也别见怪,就当我是老糊涂了。”
“这话说的。”齐金枝脸上带笑,眼中却是一片平静:“伯母你还年轻着呢,怎么说老呢,你是长辈,我是小辈,哪里有我见怪你的道理,你说是不。”
云李氏当齐金枝叫她说软乎了,心里就高兴起来,拉着齐金枝的手又说了一车轱辘的话,无非也就是那么几句,颠过来倒过去的没的叫人心烦。
也难为齐金枝一直脸上带笑听全乎了,忍着不耐跟云李氏告辞。
才走出几步,齐金枝就大松一口气,心说真是难为云三姐儿了,就这么个不着三四的娘,她在云家过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不说齐家怎么着。
单就说齐靖到了莲花镇上,立马就找了镇上二油子的头领名叫花三的。
这花三虽说是个油嘴滑舌也能发狠的人物,可却有一样好,那就是为人很义气。
早先齐靖曾帮过他一回,他就很念齐靖的恩情,一直叫齐靖有什么难处只管找他,可齐靖也没碰着需要求花三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找他。
齐靖找到花三的时候,这小子正在一家酒馆喝酒,一边喝酒一边和人吹牛打屁,拍着胸脯跟人吹说什么他就是个万事通,这莲花镇上的人物没有他不知道的,周围甭管哪个乡村,谁家什么德性他心里都清楚的很。
花三也是喝的有点醉了,说话也是颠三倒四,正和人赌上气了,就听有人叫他,花三一拍桌子:“谁,妈的没长眼……”
等他抬头的时候,就看着齐靖背手站在眼前,花三赶紧起身陪起笑脸来:“我当是谁,原来是齐四爷,您老怎么有空过来了,赶紧坐,赶紧坐下。”
齐靖摇头:“我找你有事,咱们私底下说。”
花三赶紧叫过小二结帐,手中提着一串铜钱跟着齐靖出了小酒馆,一路上走街串巷的,走了一刻来钟到了一座宅院前。
这宅院建的很小巧,看着有点破旧,收拾的却很干净。
花三掏钥匙开了门,笑着引齐靖进了院:“这里是我家,您有什么事就放心的说吧。”
等到坐在院中的大槐树下,花三又赶紧端茶倒水好一番的伺侯。
他也是个惯会做人说话的,这一番动作言语倒叫齐靖都觉得心里舒坦,喝了一口水,齐靖才将来意说明:“我想问你个人。”
“您说是谁吧。”花三立马很大气的应着。
“胡安。”齐靖说出这两个字来。
花三脸色就有几分难看:“是不是……这胡安得罪了您?”
“怎么?他就不能提?”齐靖心想这胡安果然有大问题。
原先齐靖就琢磨过了,胡安一个农家小子除了会办事有几分狠劲之外也没啥可以拿得出手的,他出去才多少年就赚了那么些钱,而且还敢碰这买卖人口的事,想必身后是有大靠山的,说不得,胡安那是一伙子人,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办事。
就冲他在五佛村费那么大劲寻美人就能看出来,要是只有胡安一个人,他真不必找那么些个人带出去。
就冲五佛村那些个姑娘家家的,但凡在村子里有点名头的,只要胡安带出去一个卖了,那绝对吃喝不愁的。
可胡安却要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