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收画的同时,祁振又叫人赶紧摆饭,他径自梳洗一通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美滋滋的大吃一顿。随后就又叫人寻个时间请真亭府举子齐靖做客。
齐顾氏看着上门的媒婆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来保媒。给谁保媒?”
穿红着绿的媒婆呵呵笑了几声:“自然是给您家里的小娘子,哎哟,请我保媒的这位公子可是不得了,不只世家出身。本身也能干。如今可是禁军步兵副统领。小小年纪就能如此,以后前程不可限量,人长的又好。高高瘦瘦白白净净,老婆子我也自认见过俊俏公子哥,可再没一个比于公子更好的了。”
“于公子?”齐顾氏越发的惊讶:“是不是走错门了,我们家不认识姓于的,也没跟人相看啊。”
齐顾氏是真的以为媒婆走错门了呢,她又加了一句:“平安坊挺大的,您是不是走差地方了,或者人家相中的是左邻右舍的小娘子?”
“不能,不能。”媒婆摆了摆手:“人家提点道姓的说是平安坊姓齐的,您家里不是姓齐么,又住平安坊,家里七个姑娘,这都没错,怎么可能走错地儿。”
齐顾氏皱了皱眉头,媒婆说的都是真真的,确实是他家没错,可是,自家真不认识什么姓于的,而且听说还是大家大族,人家高门大户的什么样的媳妇讨不上,偏偏看中自家丑姑娘?
“这……”齐顾氏很为难,好言好语跟媒婆说:“实话跟您说吧,我们真不晓得您说的是哪一位,没有不认识人呢就把自家姑娘许出去的道理,您瞧这样行不,我们好好的打听一下,再叫我家小子相看几眼,要真瞧中了再请您来保媒,您放心,这谢媒钱肯定少不了您的。”
一边说,齐顾氏一边请人拿了些碎银子递给媒婆:“叫你白跑这一趟真不好意思,这天寒地冻的您拿着去打壶热酒暖暖身子。”
媒婆看银子还不少,而且齐顾氏说话挺中听的,也就没生气,笑了笑:“您说这话在理儿,我也跟您透个实底,这位公子祖上也是列侯出身,曾曾祖那一辈封作安国侯,虽到他这一辈上已经没有爵位可袭,可到底家底厚实,又是世代从军,军中根基也极为深厚,于公子是于家三房嫡次子,不管是出身还是相貌家底都是配得上您家小娘子的。”
“很是,很是,自然配得上。”齐顾氏陪笑说了几句,忽然间想起一事来:“这位于公子提亲,到底相中的是我家几个姑娘?”
媒婆也一拍脑袋惊呼起来:“您瞧这,我都欢喜的忘了,于公子相中的是您家六姑娘,就是那位极会做饭的小娘子。”
齐顾氏赶紧又应承着,又上上茶又上上点心,好好的把媒婆伺侯的舒服了,又叫人仔细的送出去,等把媒婆送走,齐顾氏才沉思起来,于家怎么就看中她家宝瓶了?宝瓶这些日子可没出过门,而且宝瓶老实,轻易不与人说话,按理说不该碰着什么外男啊?
想不明白,齐顾氏就叫人把宝瓶叫进来。
等宝瓶请了安坐下齐顾氏才道:“这几天天儿好了,也别老在家闷着,有时间和你姐妹们出去玩玩。”
宝瓶低头浅笑:“出去也没什么要紧事,也没啥好玩的,我也不缺什么东西,天寒地冻的出去做什么,是挨挤还是挨冻。”
对于宝瓶乐意呆在家里赶都赶不出门齐顾氏也没办法,只好劝了几句,这才问到正题:“你可认识一位姓于的公子?”
见宝瓶摇头,齐顾氏更加摸不着头绪。
“这是怎么回事?你分明不认识姓于的,怎么人家请人来保媒?”齐顾氏百思不得其解,很干脆的和齐宝瓶商量:“这位于公子是安国侯的后辈,是如今于家三房嫡次子,据说还在禁军供职,人家是诚心求娶的,你又是个什么章程,乐意还是不乐意?”
宝瓶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既然他愿意娶,我就愿意嫁,他不怕我丑,我还怕什么。”
这就是乐意了,齐顾氏一听很是高兴,一拍大腿:“你要是有意思我就叫老四打听打听,看看这于家家境如何,于公子为人禀性怎么样,要是真好,咱们就做下这门亲。”
齐顾氏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当下就叫人把云瑶喊了过来,叫云瑶跟齐靖提上那么一句。
云瑶听了抿嘴一笑:“娘也真是的,有现成的人不吩咐,偏生叫相公跑这一遭,相公才来长安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打听,我想着五妹夫不就在禁军供职,说不得认识于公子呢,娘叫五妹夫叫来问问不就行了么。”
说到这里,云瑶又笑了:“娘或者连叫都不用叫呢,指不定明儿五妹夫就带了好吃食上门呢。”
“你啊你。”齐顾氏指着云瑶笑骂:“自己懒不直说,偏生就会指摘别人,罢,你既然不乐意老四辛苦,我这当娘的也没有不心疼自己儿子的,女婿总归是外人,指使他跑几遭也是使得的。”
“娘英明。”云瑶笑着夸了一句:“咱们婆媳俩啊打着一样的小算盘,这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日子万没有过不好的。”
这话说的叫齐顾氏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就是宝瓶这等老实人也有点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