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心呜咽了两声,仍死拽着不放。楚云曦不耐烦了,一手挟着她,一手去掰她的手指头,硬是将她抄走。
楚云曦衣衫凌乱半褪。而绯心更是身无寸缕,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感觉他烫得要命。直到她觉出潮气,这才发觉又是到了沐芳殿。
专供休息的区域只要皇上回宫,必会常备常新,一应东西齐全,全新衣衫,果点酒茶应有尽有,以备皇上随时驾临。
楚云曦绕过屏坐在榻上,直接把酒壶抄起来给她:喝,全喝了。
绯心被他箍得难受,见壶递来,只得接过闭着眼往里灌。入口辛辣却后劲十足。但她一入口又有些奇怪,这酒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曾经在哪喝过一样。
她从不曾喝烈酒,唯有梦中似曾因烈酒酩酊!梦中?怎么可能,若真是做梦,味道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又想起除夕之夜!心更跳的惶急起来,难道说真不是梦,那晚是真实发生的?
绯心不由自主抬起眼,想去看他的肩。楚云曦却扣过她的脸,不让她乱看:瞎瞄什么呢,快喝!
绯心没有办法,只得双手捧着壶硬灌。每一口吞得都出奇困难。喝得越多,越是热辣,酒意聚在喉中胸中,脑子又糊涂起来。
她是喝一半洒一半,身上流得都是,在楚云曦眼里成了要命的诱惑。一双眸子黑是黑,白是白,竟不见一点光。盯着绯心,似要把她盯出窟窿来。
将她受伤的那条腿挂到了臂弯上,绯心直觉羞耻难耐,捧着壶哆哆嗦嗦,嗓子完全哑了:皇上,臣妾喝不下了。
再喝一口。楚云曦弯下头,嘴唇不时的吸吮她唇边的酒滴。绯心胸口火烧火燎,勉强抖着手,扬着头又灌了一口。她刚是灌进嘴里,还不待吞咽。楚云曦突然贴过来,顺势将她压翻到榻上,含混不清地说:给我。
封住她的嘴唇,撬开她的齿关将她狠狠纠缠。与其说是分取她口中的残酒,不如说要把她的舌头叼走。
绯心的脑子彻底糊了,手一松,酒壶顺着小腹滚到边上,里面残剩的一半乱流,连楚云曦身上都沾了好些,酒香迷散浓郁,似是一嗅都会醉倒的芬芳。
楚云曦像是贪婪一般的汲取她口的佳酿,或者更贪于她舌尖柔软滑腻。酒劲儿顶上了头,意志逐渐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和。越来越软,那是与他截然不同的身体曲线,却似前所未有的契合。
疼。绯心脑子晕乎乎的,挣扎着想推开他,但这次却拒绝的不像刚才那样坚决。
楚云曦把绯心的脸贴向他的肩:疼就咬着我吧?
声音都在微抖,战栗的快意急速的顺着他的脊骨攀窜,咬着牙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竟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很想去寻找那最深处的温暖,去年在掬慧宫的彩芳殿他已经发现了,居然忍了这么久!
绯心颤抖不休,手胡乱摆,终是忍不住咬住他的肩。火灼全身,酒意汹涌,疼痛的感觉在慢慢减退,随之而来的却是能将人逼得疯狂的迫切。
绯心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又无法抵御那翻腾的热烈。一时像在云端,一时像入深渊,意识在感官的洪涛里灭顶,理智在翻江倒海的快慰里沦陷。忘乎所以!
楚云曦扳着她的脸,紧紧盯着她的绯红面颊,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丝反应。肿红都成艳色,神态都成销魂,美到让人窒息。
乐正绯心整个人都趴在池台边上,不知道怎么能从榻上一路滚到这里来。她揪着地上的毯,那里皱成一团。头半垂着都快扎到池里去,被楚云曦一手托着,长发垂飘在池水里有如浮藻。
楚云曦在她身后紧紧的抱住她,握紧她的胸,感受到绵软之下剧烈的心跳。连带自己的胸口也跟着撞开了一个洞,空荡荡的怎么也填不满。烈焰恣意灼烧,快将人焚成了灰。
绯心突然哀呼了一声,似垂死的小兽,身体抖得像是狂风下的枯叶。
楚云曦更紧的抱住她,似将自己化为牢笼。只让她在有限的空间里战栗。快慰在周身流转,可腔子里依旧空的厉害,还是不够!很想把她整个塞进去。
缓了半晌,这才垂头亲了亲绯心的头顶,挟着她翻了身。手臂垂到池中,随手捞了一捧水揉在她脸上。
绯心软软的贴着他的胸口,头半歪着,连脖子都直不起来了。湿漉漉的长发铺了一身,脸上有汗有泪,现在又让他撩了水,无比靡艳。
楚云曦懒洋洋地躺了一会,垂眼看着她那些有恍惚的神情,又抱着她坐起身来。
绯心迷迷糊糊的哼了两下,感觉他的手扶在她的右腿上,被他一抚,浑身不受控的又抖,哑着嗓子低呼:别别
刚才碰到了没有?楚云曦的声音带着纵情后的颓靡,却相当诱人,恍惚听着心便狂跳。
绯心勉强撑了眼皮,看他面上同样带着颓迷的艳,但眼睛仍是黑漆漆的,正在拉她贴着膏药的脚踝。
好像没碰到。绯心早不记得碰到没碰到,神魂都飞得没边,哪里还管别的?
身体虚软,没他撑着便软瘫了下去,半身如蛇一般的仰倒向地。长发湿湿的拂下,极长的甩荡出两缕,此时贴在她的胸前肌肤上。
楚云曦的眸子不由的更幽黯了三分,扶着绯心的腰,侧撑着看了她半晌,这才重新把她托起来:不该让你饮酒的,又肿的狠了。
绯心心里起了暖意,轻声说:臣妾也没什么外伤,酒可以活血。
正说着,忽然有些尴尬起来。今天这血是活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