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皇上内心希望我们失败,死掉!来维护他的英明!”赵大鹏无力地点头。这下,众人象炸锅一样,纷纷咒骂皇上。
这时,汉军副将韩延年正在外面巡查,他听到营帐内有嘈杂声,就走过去。本来,赵大鹏安排两个墨徒在门口把守,这两人累得站不住,就坐在地上,一会儿就低头大睡起来。韩延年走进账内,都无人发觉,仍然大呼小叫,管敢说:“这个狗皇帝太狠心了,我们本来是想躲进军营,等待机会复兴墨教,不料掉进烧开的油锅里,刘彻真他娘的黑心!”韩延年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怒斥:“管敢,你在这里乱放什么屁,当心皇上杀你的头!”帐内众人大吃一惊,看清是韩延年,此时倒不害怕了。管敢大笑:“还谈什么皇上,我在这里骂他,他也听不到,你们也报不了信,早晚大家都会死,死前要骂个痛快!狗皇帝刘彻,哎,不对,刘彻小名是彘,就叫猪皇帝刘彻!”韩延年大怒,分开众人,上前扇了管敢一巴掌,管敢火爆脾气,哪受过这个,当即打了韩延年一拳。赵大鹏赶紧把两人分开。
管敢气呼呼地对韩延年说:“这支部队里,就属你的部下差,你们要是象我们一样,早就冲出匈奴人的包围了!”韩延年反唇相讥:“想不到你们竟然是墨教的余孽,我说皇上为什么不发救兵呢?原来想除掉你们,倒把我也搭进去了!你们这帮墨教猪狗!”在场的墨徒都不乐意了,你一把,我一拳,打得韩延年落荒而逃,众墨徒又追出去。韩延年的手下见长官被打,上前助阵,眼看发生内战。李陵赶紧跑过来,怒喝:“都住手,你们都疯了!”韩延年说:“李都尉,赵大鹏、管敢都是墨教头目,他们咒骂皇上不发兵!”赵大鹏等人皆不言语,直视李陵。李陵仰天大笑,对赵大鹏施礼说:“赵巨子,李陵有礼了!”赵大鹏局促起来,忙说:“李都尉,我们对不住你!也许是我们,皇上才不发救兵!”李陵笑道:“赵巨子,不要这么说。是我李陵狂妄,引皇帝生气,才不发救兵。是我连累大家,对不住了。”说着对大家深施一礼,又继续说:“我听娘说,爷爷李广和郭解巨子都是好朋友,郭解被杀后,爷爷也很气愤。我从小就崇拜墨侠,也想加入墨教,可惜没有机会,墨教被皇上*了。我早就猜测诸位是墨教,我不害怕,反而欣喜,我李陵有福气指挥天下最勇敢最强悍的军队!”韩延年说:“李都尉,你说这话可是要被灭族的!”李陵对韩延年说:“你不要担心。皇上为什么*墨教?说句实话,郭巨子他们做得过分了,以武犯法,国不成国,谁做皇帝都不喜欢。不过,赵巨子率领的墨徒与传统不同,不但喜欢纵情享乐,而且忠于皇上,肯为国家出力!皇上应该喜欢!”赵大鹏感动地说:“谢谢李都尉的体谅!现在,我们既是墨徒,更是大汉子民,心甘情愿为国家拼杀,实心实意听从李都尉驱使!”
李陵对韩延年说:“韩校尉,你刚才可能侮辱了赵校尉他们,道个歉吧!”韩延年不情愿,见李陵逼视自己,只好对赵大鹏说:“赵校尉,得罪了!”赵大鹏赶紧还礼,又对管敢说:“快给韩大人赔礼!”管敢走到跟前冲韩延年恭身抱拳施礼说:“韩校尉,管某人赔礼了!”韩延年冷笑一声,转过身去,把个屁股对着管敢,管敢气得几乎咬碎钢牙!李陵冲大家说:“弟兄们,我估计今天恶战,准把匈奴人吓破了胆子,他们人口少,经不起损失,我们这些天光杀死的匈奴人,就有一万多了,伤者不计其数!我们离边境只有二百多里了,匈奴人怎么着也惧怕汉军支援。他们现在肯定计划撤军呢?”众人齐声高呼:“没军威武!没军威武!”雄壮的声音传出几里远,传到匈奴人的耳朵里,震得他们心惊胆颤!
管敢到帐内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气,见周围人都睡熟,找把匕首揣在怀里,悄悄摸进韩延年的大帐。此时,韩延年也没睡着,反复思考刚才的事情。他发觉帐外有动静,从火把的余光中看到管敢拿着匕首摸进来,就做了戒备。管敢看准韩延年,猛扎匕首,韩延年侧身躲过,反刺一剑,同时大喊:“匈奴人来了!”周围士兵惊醒了,看清是管敢,纷纷动手,管敢仓惶逃出。韩延年率人在后紧追。赵大鹏出来一看,明白怎么回事,大骂管敢,也抄刀追赶。管敢无奈,跑出军营,韩延年还追,远处警戒的匈奴人骑马射箭,韩延年抄起弓,朝管敢射一箭,正中管敢大腿。
匈奴人射退韩延年,包围管敢,他此时万念俱毁,把心一横,投降算了。于是对匈奴骑兵说:“快带我去见单于,我有重要情报!”
单于此时焦头烂额,开战以来,以十万之众对付五千汉军,死伤两三万人,士兵俱都恐惧,于是对众将说:“我们人口少,经不起这样损耗,现在离汉朝边境二百里,我估计李陵计划把我们引到边境围歼,不行,不能这样撑下去了,明天就撤兵!”左贤王遗憾地说:“我们至今没抓到一个活的俘虏,抓到三个人,他们都又自杀了!真是强悍!”一个将领说:“有一个人,骑白色汗血马,射箭厉害,刀也厉害!一个人在我们军队里来回冲杀!”阿提拉说:“他就是墨北斗,此人是我所见到的最强汉人,当初五六个侍卫都用拳脚赢不了他,他当时马箭不好,不料不久就超过我们!”
管敢从外面进来,阿提拉认出来,说:“管敢,你来干什么?”管敢疑惑地看着他。阿提拉把帽子摘掉,说:“我是马征南!”管敢说:“你是匈奴人,墨北斗曾经说你是匈奴王子阿提拉!”阿提拉说:“他说的没错!你来投降吗?”
管敢说:“你们此时应该商量撤军吧!”单于说:“不错,这支汉军是不是想把我们引到边境聚歼!”管敢笑道:“单于你们想错了。主将是李陵,副将是韩延年,这次李陵负气独自出征,皇上就撤回接应的汉军。他们根本没有后援,你要是不信,可以派快马去周围打探!现在汉军只有三千多人,箭快用光了,士兵都疲惫不堪,你们只要用骑兵不断地冲锋,就能冲垮他们!”单于却百思不得其解,阴沉着脸说:“你小子是不是来诈降的,你们汉人一向诡计多端!”管敢说:“你要是不相信,尽管撤军!白死那么多人!”阿提拉说:“单于,管敢所言是真的。汉朝皇上一向不信任李氏家族,李广生性豪爽,经常结交江湖人物和地方权贵,皇上猜忌他有不忠之心,作战一生,始终不封侯。这李陵比他爷爷还豪爽,还自负,自然被皇帝仇视!”单于说:“我还是不明白,当年李广的手下也没有如此强悍啊!”管敢苦笑着说:“单于,你们还不知道吧。李陵手下有一半多的人是江南墨教,否则就是李广重生,也训练不出如此强悍的军队。单于,不是我自夸,如果五千人全是我们墨教,我们早冲回边关了!”单于疑惑地看着阿提拉,他说:“单于,这墨教会机关,重勇敢,所以最强悍。他们一向不服从皇上和官府,被*。皇上对他们的仇恨甚至比对我们匈奴人还强烈!肯定是知道墨教的底细,故意让他们自生自灭!”
单于大喜过望,对众将吩咐:“立刻通知众兵,这是一支孤立军队,箭快用光,明天一定杀死他们,绝不能让一个汉兵逃回去!”
天刚放亮,匈奴人从四面八方冲过来,高喊:“李陵,韩延年,墨教,快投降!”汉军一听,知道自己的底细被暴露了,一场生死大战上演了。李陵见敌人骑兵源源不断地进攻,赶紧命令汉军向左侧的大山转移。汉军刚进入山谷,哪知山上被匈奴占领了,他们四面围住射箭,滚下巨石,汉军也对射。
北斗对李陵说:“我们不能呆在下面,两头出不去,只能往山上冲!”李陵走到大鼓前敲起来,鼓已被射穿,不能发声,他丢下鼓槌,振臂大喊:大汉勇士们,站起来!弟兄们,跟我往山上冲!”汉军此时死伤累累,没死的也都累瘫在地上,听到李陵高喊,都纷纷站起来,倪达没有武器,北斗就砍下木辕,递给他,一千多汉军象疯子一样,冒着敌人的流万飞箭,往上冲,结果死伤一片,只能退下来。
夜幕降临,杀戳暂息。北斗捉住一个俘虏交给李陵,俘虏说:“昨天,我们本来要撤退的,可巧来了一个汉军,说你们没有后援,也快用光箭了!单于这才下令重新进攻!”李陵仰天长叹:“想不到被小人陷害!”北斗说:“李大哥,不能怪管敢,我们所有人都是大汉勇士,要怪只能怪狗皇帝刘彻!”李陵惊讶地望着北斗,说不出话来。赵大鹏闻讯过来,激动地说:“李都尉,你放心,明白要是碰上管敢,我非杀他不可!”李陵说:“现在也许有一个办法突围,我去捉住单于,那样就能挽救全军!”北斗说:“我陪你去!”张猛说:“我也去!”李陵低声说:“你们不用,我一个人,目标小,不易发觉,我又熟悉,匈奴语言和军情!”
李陵提剑,悄悄摸向敌营,哪知匈奴人四周燃起火堆,十分光亮,无法靠近。他徘徊一阵,回来对众人说:“要失败了,死亡了!”他忽然想起在长安城时,自己、北斗还有太子几个人在一起,云中子给这伙人算的卦,说地位越高者下场越凄惨,关系越好者,结果越糟糕,难道真的灵验了吗?自己以前对管敢多少信任,他年纪轻轻就提拔为军侯,还让他陪着自己出入各种场合,想不到最终是他出卖了自己!自己的地位在那伙人里,除了太子刘据和太仆公孙敬声,就是自己了,凄惨下场无非是死,自己真的会死吗?李陵越想越乱,又想到祖父李广自刎,叔父李敢被霍去病射死,自己现在被皇上抛弃,甚至被推上绝路!难道真有命运吗?不,绝不认命,绝不能死,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改变命运!
李陵打定主意,吩咐下属,各自突围。汉军把财宝埋在地上,每人领取一袋水,一升谷子,李陵说:“各位,我们不能汇成一队了,分散开来突围,如果有谁能活着回去,一定把实情转告皇上,我们已经杀死一万多敌人,也许我们会被敌人杀死,但是我们已经胜利了!”众人都眼含眼花。
江南墨教巨子赵大鹏单独约见北斗,说:“北斗,我们危险了。我听云中子说,你天生奇相,似乎具备神秘力量,能躲过灾难。我把江南墨教的令牌交给你,你以后就是巨子了!”北斗说:“赵巨子,说实话,我不想担任!”赵大鹏点头,说:“江北墨教少子郭放说你内心倾向皇上,果然不假。你可以暂时代理巨子,以后看情况决定正式巨子!”北斗接过令牌,收起来,看着赵大鹏句望的眼神,内心凄凉。
夜半时分,李陵、韩延年和北斗四兄弟以及十几个勇士,一起突围。刚走出一里地,就被发现,匈奴人立即出兵截杀。战至天明,匈奴人高喊:“单于有令,活捉李陵!”李陵听后,突然对北斗说:“北斗你不要跟着我,敌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你有天马,赶快掩护长安自愿来的一百义士突围!”北斗不愿,李陵以剑指着他说:“快走!”孙奇说:“大哥,我们跟着李都尉也保护不了他了!”北斗无奈,率人离开。
李陵朝着西方跑去,匈奴人认出李陵,多数人追赶着,管敢也换了匈奴人衣服死追韩延年,他朝他放出一箭,韩延年翻身落马,管敢冲上去,用刀指着他说:“韩侯爷,我管敢从小到大没受过任何人侮辱!不是没人侮辱过我,而是所有侮辱我的人,都被我杀死了!你是第十二个!拿命来吧!”说着一刀捅去,韩延年惨叫一声死去。管敢转过身,却发现赵大鹏正用刀指着他。赵大鹏怒斥:“你这个叛徒,你是我墨教几百年来的第一个叛徒!”管敢冷冷地说:“属下参见巨子!我不是墨教的叛徒,我只是狗皇帝的叛徒,只要让我回归墨教,我会请求单于带领弟兄们活着回去!”赵大鹏说:“呸!我墨教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记住,我们首先是汉人,其次才是墨徒!”管敢面如死灰,说:“如此说来,我是侮辱自己名声的第十三个人!我知道怎么办!”说着横刀自刎,一腔热血喷在赵大鹏的身上。
赵大鹏扑通跪下,抱住管敢的尸身说:“管敢,我的好兄弟!”管敢脸上露出最后的笑容。一个匈奴兵过来一刀捅进赵大鹏的左肋,他一把抓住敌人脖子,匈奴兵双手去掰,赵大鹏抽出胸口带血的刀,狞笑着捅进敌兵的心窝,两具尸体一起倒下。
李陵吸引了大部分匈奴人,他又杀死十几个匈奴兵,单于抓住几个汉军冲他喊:“李陵!快投降,否则把你的手下全杀死!”李陵环顾四周,尚有一百多汉军在顽抗,他心乱如麻,举起剑要自杀,阿提拉冲过来,到跟前三丈停下,说:“李大哥,不要自杀!”李陵疑惑,说:“马征南,你怎么投降匈奴了!”阿提拉说:“李大哥,我其实就是匈奴王子阿提拉,墨北斗跟你说的没错!”李陵大怒,以剑指向阿提拉,厉声说:“你欺骗我!”阿提拉说:“李大哥,我是真心敬佩你,才和你结交!你们李家虽然杀害我们许多匈奴人,但我们非常崇拜你们,你们是真正的草原之鹰!以前我们捉住李广将军,还宽松看管,结果让他逃跑了!你只要投降,我们绝对重用!绝对不象汉朝皇帝那样对待你!”
李陵说:“我决不投降匈奴人!”举剑还要自杀,一个长史低声也劝道:“以前赵破奴被俘虏后,逃回去,又受到皇上重用!”李陵忽然想起祖父李广,一个声音兀地响起:“我李家世代豪杰,岂能一死了之,不如苟且偷生,留这条命以后再图大业!”
李陵冲马征南喊道:“我李陵可以投降,但是我身边的士兵,不许杀,那些逃出的汉军不许追击!否则,我宁可一死!”阿提拉回头看着单于说:“单于,答应李大哥吧!”单于说:“李陵,我答应你的请求,说实话,你们还有那个管敢,都是英雄,我不会乱杀英雄的!只要你们投降!我们胡人的虽然缺乏文化,但最敬重英雄好汉,我们始终都敬重你们李家,不管你以后如何,至少现在投降了,我们胡人降服了大汉最勇敢的雄鹰!我的两万儿郎没有白死,哈哈哈!”胡人一片欢呼。
且说北斗四兄弟,离开李陵,朝南方奔去。北斗大刀砍倦了刃,夺过敌人的弯刀和长予,右手持刀,左手持予,见敌就杀,无人敢挡,身后四兄弟紧随其后。倪达被匈奴兵围住,北斗三人又杀回来,吓得匈奴人唿啦散开。
匈奴王子阿提拉见状大怒,亲自策马追上来迎战北斗。仇人想见,争外眼红,北斗渐感力气不支,大白马感觉主人吃力,张口咬住阿拉坐骑的耳朵,撕下一块肉来,那马疼得乱蹦,把阿提拉摔到马下,北斗刺中他大腿,还想再刺心口,已被其他匈奴救走。张猛杀得性起,拔转马头朝北跑,追入敌阵乱杀一气,不料被敌人砍断左臂,只剩半截肉牵连着,张猛自己找下左臂,朝敌兵扔去,胡人吓得退后。北斗赶紧高喊:“老二,快回来!”冲上去拖住张猛往南跑,孙奇脱下衣服包住张猛的扔下的断臂。张猛鲜血沽沽冒出,大叫一声,昏过去,孙奇和他的马并驾齐驱,扶好他,众人向南跑去。前面尚有四百多汉军,都撒腿狂奔。奇怪的是,敌人竟没有一个追上来!
北斗见敌人不追了,拍拍马屁股想跑快些,一把摸到箭杆上,这才发现大白马身上中了两箭,全身一片血红,自己后背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