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上的锁虽然很容易撬开,但那从外面合上的门闸就不是我能解决的了。这也是我最终选择了爬墙这条路的重要原因。
我活动了活动手脚,然后直奔西角,踩着某棵白天就被我看好了的倒霉小树枝桠,爬上了院墙。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充满着自由和……饭菜香味的空气,我手脚并用地沿着院墙向前蠕动着……
没办法,一丈多高的院墙,我硬要往下蹦倒也不是不可以,横竖摔不死。但在目前前有去路后无追兵的情况下,我还是倾向于找个有垫脚的树啊假山石啊的地方再安全下地。
不过……这么个蜿蜒蛇行法,还真是累啊……
边爬还得边留意着路上的动静,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我立马贴紧墙顶恨不得化身隐形人。
幸亏一般人走路也没看天的习惯,好几次有人贴着我爬的那面墙墙根走过,也没发现上头还有个大活人。
还好没爬多久我就发现了在前方不远处的院墙下,有看起来挺像假山石轮廓的一大片阴影……
事实证明我的眼神还是挺好的,那确实是一堆垒得颇高的假山石。
我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打假山石上爬下来,转身,然后……茫然地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一片梅林之中。
清浅的香气在夜色中幽幽浮动,不远处的厅堂中灯火通明,透过层层窗棂折射出的微光,映在初绽的白梅上,显得越发地柔和温润。
就像是……突然掉进了一个梦境一般……
我伸手掐了自己一把,以确定眼前的美景不是站着就睡着了的结果,然后……默默地流下了两行心酸的眼泪。
古代王公贵族的生活也未免太奢侈了点吧,这么广阔的一片梅林居然只不过是赵王府的一角……
啊啊啊,完颜洪烈那俩父子肯定不懂得欣赏,绝对暴殄天物明珠暗投啊……我一边无耻地在心里诋毁着赵王府的主人,一边恋恋不舍地转身寻找出路。
刚走了十来步——我还是刻意放轻脚步走的,一声暴喝便从那厅堂里传了出来。
“什么人在外面?”
随即便看见一条人影从那厅堂中窜出,两三下起落之间就已经落在了我面前。
这人顶着一个油光光的秃头,两眼凸出,面相凶恶,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眼角余光瞥见紧接着又有好几个人自厅口掠了出来。
这下惨了……
那人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是什么人?”
他声音极为嘶哑难听,和先前发话的显然是同一人,也就是说是他察觉我在外面的?
“我……”
我正犹豫着说哪种身份比较容易蒙混过关,那人忽然暴怒了起来。
“夤夜到此,非奸即盗,一掌毙了干净。”
也不等我答话,一挥掌就朝着我脑袋劈了过来。
我根本来不及躲,就已经感觉到凌厉掌风刮过脸颊的寒意了,心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是:这赵王府里都是什么人啊!不带这么草菅人命的……
眼看着那手掌已经到了面前,却不知怎地突然一滑,便击向了斜下方,“轰”地一声将一棵梅树的根打烂了大半。
我看着那梅树的根,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两步。眼前忽地一暗,再抬头时只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背影挡在了我面前。
紧接着便听到有人怒吼连连,“姓欧阳的,你竟敢发暗器打我师兄手肘,是何居心?”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夜色已渐苍茫。
千树寒梅之中,有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
携着浅淡暗香的微风自身侧轻拂而过,衣袂轻扬,意态极致潇洒。
……
……
……
喵了个咪的!人家问你话你不吭声,站着拗哪门子的造型啊?仗着对面的人看不到这边的动作,我忍不住抬手就戳他的脊梁骨。
手下的肌肉微微一僵,随后某人的声音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