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不用管蒋班的军令了,毕竟这位文都尉才这支淮南郡兵的真正主官。
。。。。。。。。。。
六安城,太守府。
乐綝捋着胡须,看向夏侯献:“想不到夏侯府君是这般年少,真是少年英才。”
他象征性地恭维几句,又令下人去准备些酒菜,彰显待客之道。
乐綝的眉眼带着一股刚毅,此刻的他虽身穿袍服,却依然散发着武人特有的威严,一看便是久经战阵的大将。
夏侯献心中如是想着,随后开口道:“乐府君过奖了。我此次前来是受满将军的军令,着你我二人驻军六安,见机行事,在下不才,资历尚浅,行军之事还望乐府君多多指教啊。”
乐綝笑道:“指教不敢,一切都是为了我大魏。”
说着他抬起酒杯,示意夏侯献共饮。
夏侯献一饮而尽。
俄顷,夏侯献又一次开口:“乐府君,此次来六安之前,我做了一些调查。我听闻,在庐江西南部的天柱山一带,常有贼寇出没,确有此事?”
许多年前,袁术败亡后,麾下的雷薄、陈兰等人确占据一方山头落草为寇,四处劫掠。
夏侯献刚得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们。
“贼寇?”乐綝无奈地笑了一声,“哪里是什么贼寇,那些充其量是些流民罢了。”
乐綝继续道:“早年我太祖武皇帝将淮南黎庶内迁,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少人不愿服从,索性跨江而去投了江东。而有一部分人他们见证了淮南多年的征伐,无论是袁术、还是我大魏亦或者东吴,他们都不信任,只愿藏于山间隐居避世罢了。”
“乐太守为何知晓?”夏侯献问。
乐綝道:“不瞒你说,我的麾下就有一小部分是来自那里,只是他们大部分人还是不愿相信我们。不过,既然他们也不曾进行劫掠,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夏侯献摩挲着下巴,“这跟我猜测的不错,我到了六安就派斥候去查明了情况,的确不曾有劫掠的痕迹。”
乐綝忽然惊讶地看着夏侯献,问道:“难不成,夏侯府君是想收编?”
“嗯。”夏侯献点头,“我淮南自石亭之战后元气大伤,就算得不到兵源的补充,把他们迁回淮南充做屯民也能对我军大有裨益。”
“你打算怎么做?”乐綝两手一摊,“寻常的方法可行不通,武力镇压更不可取,若非如此,我早将他们收编了。”
夏侯献看了乐綝一眼:“那就看乐府君愿不愿意割肉了。”
“此话怎讲?”
“其一,暂时放宽六安城的民户登记限制,允许流民进入六安城,甚至可以专门提供住所便于流民安顿。我们也可以设置一个期限,比如两个月。在两个月内,他们可以自行活动,两个月后,登记入户,是从军,是务农随他们便。”
“其二,便是赋税了,前期可以适当减免,至少让那些流民看到可以活上去的希望吧。”
“剩下还有很多措施,想必乐府君也知道该如何做。”
乐綝深以为意地点点头,随即又面露难色,说道:“流民进城之后一切都好说,但如何说动他们却是一件难事,只是在城中大张旗鼓地宣传,成效甚微,总不能提兵去拿吧?”
夏侯献目光一炬,“要么这事就交给我吧,我替乐府君跑一趟。”
乐綝面带笑意,“夏侯府君若有此意,本府自当感激不尽。”
“府君!”就在这时,府堂外一小吏跑了进来,两人神色一滞,不约而同地转向小吏。
“何事?”乐綝问道。
小吏道:“外面有一人自称淮南军军司马,蒋班,请求见两位府君。”
乐綝疑惑地看了夏侯献一眼,随即说道:“让他进来。”
很快,蒋班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向着两位太守依次行礼,郑重地说道:“文都尉领着几十骑,进天柱山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