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处铺子后房。
“大掌柜!不好了,总行来的人把商行所有人都抓起来了!”一伙计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你说什么!”陈功懵了。
王兴顺更懵,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抓着伙计质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后院住的那些镖师可厉害了,三两下就把所有人扭到地上,我正好在后厨,瞧到动静忙翻窗跑了。”
陈功脸色煞白,一准是败露了!
“为什么?账目不都是核对了好几遍吗?”陈功仍旧不相信,这些账应当瞧不出错啊。
那伙计想起什么。“我好像听到少奶奶的声音了,就在那些镖师动手不久前,好像是少奶奶来了。”
听到这陈功险些没两眼一抹黑厥过去。
“什么!我那妹子是不是又来要银子了?”王兴顺懊恼得直跺脚。“我跟她说多少次了,别老跑商行来支银子,大掌柜,您太宠她了!”
陈功来第一年就通过二掌柜王兴顺结识了王家妹子,两人很快好上,一个月后他明媒正娶把人抬回家。
王家不知道陈功是商行家主的外婿,也不知道自家女儿嫁过去只是外室。
这两年靠着陈功,王家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去年又置换了一座四进大宅院,整个家族都焕然一新。
王家对陈功自然也是奉若神明。
“大掌柜,您能安抚下总行的人别上报吗?他们多少会忌惮你几分吧?”王兴顺还没觉得事情有多严重。
毕竟陈功可是家主的侄亲,家主无儿无女,日后这偌大的家业都是要给陈功继承的。
自来到帝京分行陈功就没跟底下的人说过实话,家主的身份往小了说,自己的身份往大了说,具是编造出来的谎言。
因陈功平日里出手极其阔绰,分行上下对他的身份是深信不疑。
然而此时陈功已经浑身脱力的瘫在椅子上,一双手抖抖索索抬不起来,哪里有往日的半点威风。
“大掌柜?”王兴顺瞧陈功这模样心下就是一沉,这可不像是商行继承人该有的模样啊。
“难道、难道那些总行来的人,来头不小?”王兴顺试探着问。
却见陈功已经呆滞,嘴唇煞白,满面尽是畏惧。
而且这种畏惧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惊恐。
“不是,难道……难道……”王兴顺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他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半是开玩笑的开口。“不会是家主来了吧?”
陈功立即瞪着眼看向他,一脸你怎么猜到的表情。
“唉哟,我的天!”王兴顺一屁股跌坐地上。
帝京分行的账可禁不起查啊!
陈功平日不怎么管事,都是王兴顺一手打理分行上下,他十分清楚那些账目表面看着完整,只要比对货源一准看出问题来。
“大掌柜!您可要救救我啊!”王兴顺连爬带跪的抱住陈功膝盖。“您是家主侄亲,未来的大老爷,家主必定会给您几分薄面。”
直到现在王兴顺仍未怀疑陈功半分。
只有陈功清楚明白自己完了,一切都完了。
万念俱灰当中,陈功又恨,他觉得都是刘悦馨害的他。
刘悦馨身上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高在上令他厌恶之极,自己出身的卑微,刘悦馨娘家的鼎盛,这一切都让他又恨又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