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十岁那年第一次看到尘寰的父母,”徐知声音发沉,“还是因为。。。。。。尘寰不见了。”
宋锦末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顾家的司机勾结着外人一起把尘寰绑架了。”
宋锦末:!!!
“可笑的是要赎金的电话打过去时,他们一个说自己没空,一个根本就不相信,可就算是不相信,却也不愿意再去求证,哪怕是打电话问问家里的保姆或者老师。。。。。。”
“可是这些,都没有,”徐知觉得很荒谬,“你知道这多可笑吗?他们的孩子被绑架了,他们居然说自己没空!”
“那,哥哥最后是怎么得救的呢?”宋锦末眼圈发红。
徐知冷笑一声,“据说后来还是保姆见顾尘寰一直没回家,又一直联系不上他父母,这才去报的警。”
“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一个人在山里待了两天两夜,浑身都是伤,饿得奄奄一息了。”
徐知眼底有痛恨,有不忍,“我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怎么在山里待上两天的,更别说他这种连乡下都没去过的少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在山里跌了一跤伤到了头部,他后来经常做噩梦,也总是说自己头疼。”
“许是出于这点愧疚感,”徐知说,“闵萧后来偶尔也会抽出时间来看看他,顾方铭在把海晟交给尘寰的时候这么爽快,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不过这种迟来的补偿,尘寰早已经不需要了。这些年逢年过节,他都是在我家,说是在我家长大的也不为过。”
宋锦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要想到顾尘寰那么好的一个人,小时候居然遭了这些罪,心口就觉得很疼。
可顾尘寰好像习惯了什么事儿都自己埋在心里,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这么多年的冷落与漠视,缺失的亲情和爱,险象环生和恨意交杂,最后在他口中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家里人不怎么管我。
顾尘寰在乎吗?
宋锦末觉得是在乎的,他那天对待闵萧的态度足以说明了一切。
他和自己这对不称职的父母之间,有着一辈子都无法化解怨念,他从来不会忘记自己是为什么生下来,那些年又是度过的。
他只是不想再揭开自己的伤疤,不想再提了。
他也不敢想象,要是没有遇见徐知他们一家,顾尘寰这些年要怎么熬过来。
徐知看他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十分气愤地说:“他们怎么、怎么那么坏!哥哥才不要原谅他们。”
“都是大坏蛋!是、是最笨的兔子!”
徐知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宋锦末这极度匮乏的骂人词汇量给整沉默了。
大坏蛋他还能理解,最笨的兔子是什么鬼?
“大笨兔子大笨兔子!”
宋锦末咬牙切齿,用上了他认为最恶毒的语言。
徐知默然半晌,还是好心提醒道:“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用这种话骂人了。”
宋锦末脸色倏地一红,抬手抹了抹泪水,呜咽道:“对不起,我平时、平时不会骂这么难听的话的。”
徐知:“。。。。。。”
他一时间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