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他说他即刻就要离开了。”
姚眉有些遗憾:“那我准备的那些谢礼怎么办?”
“你去把库房里的那件油衣拿出来,公子若是出门,总会遇到雨天,这件油衣就有了用处。”姜通说的油衣,是一件黑色丝绢的风披,在上面涂满上桐油,晒干之后再涂,如此多次,就成了一件油衣,这油衣可在雨天穿戴,不仅能防雨,更是兼顾了美观,姜司予这种贵公子,骑马游街,倘若遇到了下雨,定然是不会穿那笨拙的蓑衣的,这油衣与风披无二样,又能挡雨。
“好。”姚眉点了点头,姜司予生在那样的人家,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金银珠宝,山珍海味落在他眼里说不定就显得俗不可耐,反而是这油衣,更显关怀和诚心。
姜通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些人情世故自然是通晓的。
一旁的姜维却是待不住了,扯了扯姚眉的袖子。
姜通看到,双眼一瞪:“有话就说,何故做小女儿姿态?”
姜维瘪着嘴都快哭了,却不得不小声说:“我也想去看小马驹!”
看到儿子这副姿态,姜通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去去!”
这时姜燮和姜书玥一起来了正厅,昨日姜燮跟着先生在藏书阁抄书,根本不知道校场发生的事情。不过部校大人今日既然说了重新考校,那必然是要当真的,两人也都换上了骑装。
以看到姜书玥,姚眉就拉她到跟前瞧了瞧:“这南星膏果然好用,已经结痂了,注意,千万不要动,等着痂自己掉落。”
姜书玥点了点头,她是女子,自然爱美,能够不留疤最好。
姜通也难得温情一回,叮嘱道:“也莫要心疼那南星膏,每日多涂几遍。”
“多谢父亲!”姜书玥脸上有了喜色,父亲总算知道关心自己了。
“父亲,母亲,那我就带弟弟妹妹去族学了。”姜燮穿了一身黑色的骑装,他容貌不出色,但是胜在气质沉稳:“南初和阿维呢?”
“啊,啊啊!”姜维突然从远处跑进了前厅,在看到姜通时脚步一顿,眼见着他又要发火了,立刻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十一公子已经带南初去族学了,说是要在校场教南初骑马。”
城北也是有马场的,只是在城外,而城内最大的马场就是族学的校场。
姚眉一下子就急了:“十一公子走了?那油衣还没给他呢,阿燮,你等等,等等啊。”
当姚眉好不容易从库房里找出那件油衣时,姜书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娘,我们都要迟了,又要挨先生训了。”
姚眉把装着油衣的匣子递给姜燮:“这件油衣送给十一公子,谢谢他救了阿维,还有,今日在族学里一定要看顾好弟弟妹妹,知道吗?”
族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姚眉就算再担心也是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