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敬罗衫后敬人,这是许多人的通病。
汤府的下人自然不能免俗,他们看着衣着落拓的王寅,能告诉他汤玉石在闭关已是最大的恩德。
若想让他们去找闭关的汤玉石通报,更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王寅仅笑了笑,对着汤府内轻声说道:“庆武城王寅拜见汤家主。”
声音不大,但却传遍整个汤府。
话音未落,汤府内便传来回音,“王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说话间,一个身着褐色长袍,鬓角如霜的老者出现在王寅面前。
来人虽是老者,但却精神矍铄,身体笔直挺拔,给人的感觉如壮年一般。
老者拱手道:“在下汤家汤金海,不知王公子驾临寒舍未能远迎,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汤金海,汤玉石的爷爷,四十年前灵气境界达到大凰落三阶之境后,将家主之位传给汤玉石之父汤戎后,便隐退汤家深宅不再见人,以至于此后每过十年便有传言说汤金海已去世。
传言,让汤府的很多下人都误以为真。
此刻一个活生生的汤金海竟出现在汤家大门口,使门下之人立刻惊吓得瘫软在地。
王寅拱手道:“突然造访乃王寅之失,又怎敢心生怪意。”
汤金海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下人后,大手一挥,道:“请进!”
王寅刚刚落座,汤玉石便端着三杯热茶走了进来,边走边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汤家主,客气了。”王寅微笑回道。
汤玉石看了一眼端坐于主位的汤金海,汤金海便开口说道:“你现在是汤家家主,而王公子也说了是来找汤家的家主。”说罢,便轻闭双目仿若睡着一般。
王寅嘴角上扬,无奈摇头,“汤家主,冒昧来此是有两件事情向汤家主请教。”
汤玉石用感激的神情看了一眼王寅,道:“请教不敢,有什么事你尽管问,汤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第一件事就是,公孙城主为何要将陈文杏软禁在茗云山?之前听说公孙城主对陈文杏可是万里相迎,恩待有加。”
汤玉石知道王寅来找他肯定是为了陈文杏的事情,当即一声叹息,将整个事情的经过缓缓地说了出来。
王寅轻轻地点点头,道:“公孙城主,现在是什么意思?”
汤玉石神情稍显落寞,道:“不清楚。事后在下也去平铁城找过城主,可他并没有见我。”
他对于陈文杏的事情已经无能为力,当即转移话题,问道:“王公子刚说有两件事,这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大凰落以上的高手,州肥城内有多少人?”
“什么?”汤玉石惊呼道。
汤金海立时瞪大眼睛,双眼如灼地紧盯王寅。
大凰落之境便可为家主,王寅问的这件事,相当于在问州肥城的命脉。
王寅作为庆武城的人,此刻问关乎平铁城命脉事情,这让汤玉石如何能不惊讶,让汤金海如何能不警惕。
“蓬城的龙门律宗,想必二位都应该听说过吧?”王寅继续问道。
汤金海轻顿一声,道:“龙门律宗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五大城修道者公认的道法之源,至今已不知传承多少年月,我们平铁城紫薇岛的创立人紫薇道人就是龙门律宗的弟子。
现在执掌龙门律宗的是张剑月张道人,又称心月道人,灵气境界已不知达到何种境界。王公子,为何问这个?”说着话,双眼也紧盯着王寅的脸,像是要从王寅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王寅直视汤金海如焗的眼神,说道:“龙门律宗虽说是蓬城的第一大门派,又是公认的道教之源,但,很长一段时间内实力却很弱,甚至于可以说已经没落成一个普通的门派。”
汤金海认同地点点头。
“可不知从何时起,龙门律宗竟开始召回散落在外的弟子们,同时吞并蓬城内的各大门派,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年初之时,他们已几乎将蓬城内的所有门派收服到了门下。年中之时,他们暗中将手伸向周围的阴陆城,观柳城以及庆武城。”王寅说道。
汤金海早已不问世事许久,对于王寅说的话将信将疑当即看向汤玉石。
汤玉石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有消息说龙门律宗在肃清蓬城内的小门小派,至于龙门律宗暗中对各大城出手的事情孙儿这边并没有收到消息。”
汤金海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拱手道:“多谢王公子提醒,这份恩情他日定当回报!”
王寅笑了笑,并没有对汤金海说要报答自己的话做任何回应,而是对汤家祖孙二人说了告退的话,可汤金海并不想让王寅离去,一定要设宴款待,经过几番推脱,最后不得不留下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