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容佑棠皱眉沉吟,一时间难以确定:经商多年,同行之间不可能不竞争、不可能不使些手段,我也不例外,否则布庄早关门了。但,京城乃天子脚下,做生意的,尤其讲究图财而不害命,我从未跟哪个对头结下血海深仇……
&esp;&esp;“你跟郑保怎么认识的?他住哪儿?长什么样?你们怎么联络碰面?”高鑫一连串发问。
&esp;&esp;兴大老娘把知道的全说了,剩下的一问三不知,指天画地,发誓不知内情,急眼了就作势撞墙、撞柱子。
&esp;&esp;赵泽雍见天色已晚、容佑棠的通奸嫌疑已彻底洗清,料定案子今日是结不了了。遂朝表弟使了个眼神,郭达会意,上前说话。
&esp;&esp;片刻后,刘肃身为主审官,习惯性一拍惊堂木,威严清晰宣布道:“经查明,原告廖大兴一家乃居心叵测、恶意诬陷被告容佑棠,证据确凿。被告容佑棠无罪,当堂释放。”
&esp;&esp;“多谢几位大人主持公道,学生铭感五内。”容佑棠躬身拱手,长长吁一口气。
&esp;&esp;“太好了!”
&esp;&esp;“佑子没事就好,原告一家可真够恶毒的!”
&esp;&esp;“哎,案子还没了结呢,估计明天还有得看。”
&esp;&esp;……
&esp;&esp;容家伙计们和洪、卫两家,以及其余百姓,爆发一阵热切讨论。
&esp;&esp;赵泽雍眼神专注,定定凝望容佑棠,情意外露——直到被表弟不露痕迹地挡住视线,才克制扭头。
&esp;&esp;“此案因另有同犯郑保尚未缉拿归案,故暂不宣判。但王勇与廖大兴一家三口,均确定有罪在身。来人,将他们押去监牢看守,待日后提审。”
&esp;&esp;“是!”
&esp;&esp;衙役一拥而上,将四人扭送监狱。其中,王勇和兴大都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婆媳俩却剧烈争执,互相撕扯衣服头发,破口对骂。
&esp;&esp;闲杂人群散去后
&esp;&esp;容佑棠不放心,上前和赵泽雍、郭达低声商量半晌。郭达随即嘱咐主审官刘肃一番话,后者凝神细听,不时解释几句,而后匆匆下去布置捉拿郑保。
&esp;&esp;容开济感激涕零,领着儿子致谢,头一个要谢的,自然是庆王。
&esp;&esp;容开济心知肚明:哪怕庆王不发一言,他肯露露脸,就是天大的恩德!
&esp;&esp;“殿下大恩大德,仗义相助,草民无以为报,”容开济说着就推儿子一起跪下,准备磕头表达谢意——
&esp;&esp;赵泽雍却立刻伸手,稳稳托住,温和道:“免礼。”
&esp;&esp;啊呀,殿下当真、当真是……
&esp;&esp;容开济慨叹非常,心悦诚服,执意要拉着儿子下跪——
&esp;&esp;“无需多礼。”赵泽雍牢牢托住容父,眼底满是笑意,在看容佑棠。
&esp;&esp;容父热泪盈眶,发自肺腑地感恩,对庆王说了许多,话里话外嘱咐儿子务必上进、当差要尽心、千万别辜负殿下信任云云。
&esp;&esp;容佑棠局促窘迫,硬着头皮听,规规矩矩地搀扶养父。
&esp;&esp;挨个谢完后,容开济又表示将置办答谢宴,极力邀请在场众人赏脸出席,容佑棠亦从旁恳切相邀。
&esp;&esp;赵泽雍眼风徐徐扫过容佑棠,慢条斯理道:“酒席啊?”
&esp;&esp;容开济忙恭敬表示:“殿下若能赏脸,真真三生有幸!”话是这样说,但他想当然以为庆王不可能出席:尊贵亲王,赫赫有名的统帅,怎会出席民间酒宴呢?
&esp;&esp;岂料,赵泽雍却状似随意地提起:“令公子几次提了糕点给小九尝新鲜,据说是自家做的?”
&esp;&esp;“啊?”容开济忙扭头问:“棠儿,可有那事?”儿子时常提糕点土物出门,他看见了会问两句,没看见的也多。
&esp;&esp;令公子、容佑棠解释道:“回殿下:送进王府的吃食,我不敢疏忽大意,俱是家里厨娘张妈亲手所做、王府大夫验视过,我才敢送到九殿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