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另一半事成后再付。”容佑棠把银票递给送斋饭的沙弥。
&esp;&esp;“东西呢?”沙弥验明银票后问。
&esp;&esp;两人都精心伪装过。
&esp;&esp;扮作中年香客的容佑棠嗓音粗嘎,沙哑气音说:“在你们堂口东边槐树林土地庙旁的石鼎下。”
&esp;&esp;“可交代清楚了?”
&esp;&esp;“一看便知。”
&esp;&esp;“行!”那沙弥收好银票,双手合十,扬声道:“斋饭已送到,施主请慢用,小僧告辞。”
&esp;&esp;“小师傅慢走。”
&esp;&esp;容佑棠回礼,目送沙弥提着食盒神态淡泊肃穆地离去,他对着炕桌上的斋饭默诵一大段佛经,半个时辰后才离开。
&esp;&esp;次日傍晚
&esp;&esp;洪磊浑身臭汗,身穿士兵服,尚未有资格佩刀,他急匆匆跑到伙房仓库前的门房,门开着,便疾步进去,劈头问:“佑子,你找我什么事?”
&esp;&esp;“训练结束了?”容佑棠给倒水递过去。
&esp;&esp;洪磊仰脖饮尽,犹不解渴,索性举着茶壶灌了半壶,舒服吁口气,抬袖抹嘴,精神抖擞道:“待会儿吃完饭,晚上还有加训。”
&esp;&esp;“累吧?”
&esp;&esp;“不累!你洪哥我打小练过来的。”洪磊得意洋洋拍胸膛。
&esp;&esp;“磊子,我、我……”容佑棠开始欲言又止,黯然伤神。
&esp;&esp;“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国子监还是这儿的人?”洪磊正义感爆发,立即关切追问。
&esp;&esp;容佑棠垂头丧气,落寞哀伤:“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过得很苦,曾大病一场。”
&esp;&esp;“嗨,都过去的事儿了,想它作甚!说吧,究竟谁为难你了?”洪磊严肃皱眉,猜测可能有人奚落鄙视朋友的出身。
&esp;&esp;“唉!”容佑棠重重叹气,状似极度难堪羞辱,拉近洪磊,耳语道:“磊子,我小时候冻伤了,导致不举,多番寻医问药无果,大夫诊断于子嗣无望。”
&esp;&esp;“什么?!”洪磊失声大叫,立即紧盯对方下身,洪磊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瞪大眼睛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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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依照原计划,容佑棠难堪地侧身躲避,黯然垂首,默然不语。
&esp;&esp;“你——”洪磊慌忙抬头,极度尴尬,黑脸透红,仔仔细细打量好兄弟,恍然大悟:怪道了!佑子生得白净标致,比姑娘家还好看,本以为是长期闷在屋里读书给捂的,原来是小时候冻坏了,男人的那方面……
&esp;&esp;真可怜,真可惜,以后怎么办呐?
&esp;&esp;洪磊手足无措,有心想开口安慰,可又怕言语不妥、伤害朋友,急得抓耳挠腮。
&esp;&esp;“唉~”容佑棠怅然叹息,不安地绞着手指:“磊子,你能保密吗?我谁也没告诉,包括我爹,实在憋得难受,所以才只告诉你一个人。”
&esp;&esp;“你放心,我打死不告诉,瞎眼夫子还夸好、还要张贴宣扬、还要逼我们去观摩!呸!”
&esp;&esp;周筱彤不发一言,死死捏紧窗帘,屏住呼吸,保持目送容佑棠离开的姿势:侧脸,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