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容佑棠追赶两步,问:“不知这附近可有邮驿?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写封家书寄回去,好让老人家放心。“小状元郎害怕得想爹了?不过也正常,送别时就看出容老爷紧张孩子,疼宠得什么似的,恨不得陪同照顾。
&esp;&esp;齐志阳理解地笑笑,和气答:“你想写就写吧。邮驿就在衙署旁,只隔两条街,明早去渡口顺路寄了就行。”
&esp;&esp;“好!”
&esp;&esp;不消片刻,店小二送了笔墨纸砚来,容佑棠冥思苦想许久,谨慎下笔,写写停停,尽聊些沿途新奇见闻,足足半个时辰才搁笔。
&esp;&esp;次日,这封写明由容开济亲启的家书从宁尉邮驿加急发出,沿运河畅通无阻传递,数日后送达京城。容开济收到儿子报平安的家书,欢喜极了,反复看许多遍,最后忽然发觉不妥——他出身官宦之家,年少时虽然因为父亲获罪而净身入宫,却因通文墨而专负责书写、抄录一类,更在皇家藏书的文昌阁待了十年,可谓博览群书、通晓古今。
&esp;&esp;发觉儿子隐晦暗示的容开济忧心忡忡,连夜按提示赶去见庆王。
&esp;&esp;这天,容佑棠把消息送回京城后,乘开往河间的最早一艘客船,于傍晚抵达目的地。
&esp;&esp;“终于到了!”容佑棠迫不及待走下船板。
&esp;&esp;“走!找个客栈歇一晚,顺便打听打听情况。”齐志阳士气高昂地一挥手。
&esp;&esp;容佑棠惋惜道:“可惜运河客船到此为止了,去关州得走延河水路。”
&esp;&esp;“且看看吧,不拘客船还是包船,两个时辰就到。”齐志阳无奈道:“那地方现在不太平,早了晚了都没船敢去,要不今夜就能到。”
&esp;&esp;容佑棠宽慰同伴:“咱们已经够快的了,估计骑马更不安全,还慢。”
&esp;&esp;行人络绎不绝,个个挤得一身汗,挑夫、附近饭馆客栈的小二等,纷纷热情吆喝揽客。
&esp;&esp;摩肩擦踵,拥挤非常,容佑棠一行随着人潮慢慢往外走。
&esp;&esp;忽然,容佑棠被人蹭了一把,他敏锐察觉身前被人轻轻掏了一下!
&esp;&esp;“站住!”容佑棠本能地一声断喝,揪住一个约莫三十多的瘦削男子。
&esp;&esp;“放手,嘿,你干嘛呢?”对方气势汹汹。
&esp;&esp;“你乱伸手,掏走我的东西,还不赶紧拿出来?”容佑棠横眉立目,他倒不是心疼碎银子,而是着急同被偷走的斗剑玉佩。
&esp;&esp;“我没拿,你少冤枉好人!”偷儿奋力挣扎,他欺负外乡人、误以为是富贵小纨绔带着一群家仆游玩,失窃多半息事宁人。遂大声嚷道:“看你唇红齿白斯斯文文的,怎么污蔑——”话音未落,他突然大张着嘴巴,嗬嗬喘息,却发不出声音。
&esp;&esp;原来,左手紧握尚方剑的齐志阳皱眉听了几句后,二话不说,左右使一个眼色,禁卫们围上去,齐志阳右手快如闪电,火速卸了偷儿的下巴!
&esp;&esp;容佑棠毫不客气,从偷儿身上翻出……很多个钱袋?他摇摇头,挑出自己的,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斗剑玉佩完好无损后,仔细收进怀里。
&esp;&esp;“带他走。”容佑棠提醒道:“咱们堵住路了。”
&esp;&esp;半刻钟后,他们离开渡口,押着偷儿走在寻客栈的路上。
&esp;&esp;“狗胆包天的贼子。”齐志阳怒声呵斥:“猖狂得没边了,什么人的东西都敢偷!”
&esp;&esp;“啊啊啊嗬嗬……”偷儿口水四流,呜咽求饶不止。
&esp;&esp;容佑棠唏嘘道:“刚踏上河间地盘就遭窃了。”
&esp;&esp;话音未落,前面巷口突然奔出十来个手执棍棒甚至匕首的混子,均蒙着口鼻,为首者骂道:“你们吃了熊心豹胆了?我的弟兄也敢扣!”
&esp;&esp;容佑棠缓缓扫视来人,冷静道:“原来还是伙同作案的。”
&esp;&esp;“罪加一等。”齐志阳面无表情。
&esp;&esp;“少啰嗦,赶紧放人!今儿不留下所有值钱的东西,你们甭想活着离开河间!”为首者显然是惯犯,毫无惧意。
&esp;&esp;容佑棠冷冷道:“你们想杀人灭口?”
&esp;&esp;为首者打量容貌出众的外乡小少爷,语意森森,威胁道:“我不杀你,像你这样的好货色,卖给好走后门的老爷能挣一大笔——喂!”
&esp;&esp;他还没说完,齐志阳已怒得将整个偷儿朝贼首掷过去!瞬间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