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容佑棠惊醒回神,忙搁笔,起身跟随。
&esp;&esp;“五弟、小八,你们看好物证,严禁闲杂人等进入。”庆王肃穆叮嘱。
&esp;&esp;“好!”五皇子干脆利落颔首。
&esp;&esp;一刻钟后
&esp;&esp;容佑棠与庆王相距尺余,一前一后,若干禁卫不远不近地尾随,他们正横穿御花园。
&esp;&esp;“殿下,您心里怎么想的?”容佑棠轻声问。
&esp;&esp;“唉。”庆王头疼叹息,反问:“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先说。”
&esp;&esp;“此乃皇室家务事,我一个外人,说什么?还是您先说吧,我特别想听。”容佑棠催促。
&esp;&esp;庆王扫视周遭,耳语告知:“本王已在洗墨阁布防,静候有心人自投罗网。”
&esp;&esp;“那人会去毁了罪证吗?”
&esp;&esp;“可能会。掌印指纹一经处理清晰,将是关键线索,必能派上大用场。”庆王答。
&esp;&esp;容佑棠张了张嘴,犹豫须臾,小心翼翼问:“万一……抓住匪夷所思的人怎么办?”
&esp;&esp;庆王板着脸,一字一句,坚定道:“只有抓错的,没有不应该抓的!”
&esp;&esp;“但咱们是向陛下交差的。”容佑棠不得不提醒,暗忖:天底下谁还越得过皇帝啊?
&esp;&esp;“总之,我等必须尽心竭力。至于结果?只能看父皇的意思。”庆王负手缓步,眼神难得迷茫,惊世
&esp;&esp;“父皇切莫激动,倘若您气坏身体,儿臣岂不成了千古罪人?”庆王肃穆凝重,尽可能地让老人作好心理准备。
&esp;&esp;“雍儿,有话直说!朕登基半生,无数大风大雨都过来了,何惧之有?”承天帝话虽如此,人却倾身探头,目不转睛,摩挲转动玉扳指的动作也停顿了。
&esp;&esp;庆王深吸口气,起身,跪在父亲跟前,仰脸,一字一句地禀告:“父皇,关于宜琳之死,儿臣怀疑可能是骨肉相残。”
&esp;&esp;“骨肉相残?”
&esp;&esp;承天帝震惊失神,蓦然捏紧玉扳指,瞬间失去思考能力,脑海一片空白,茫然重复:“骨肉相残?什么意思?雍儿,你说什么?”
&esp;&esp;“父皇,儿臣不敢妄言,幸而凶手留下了掌印指纹。目前,真相尚未水落石出,儿臣极希望自己判断错误。但又恐猜对了,却隐瞒不报,导致您仓促间急坏身体、危及江山社稷的稳定,故先透些口风,让您有所准备。”庆王毫无保留,认真解释自己的用意。
&esp;&esp;承天帝半晌没回神,暗紫常服愈发衬得其老迈憔悴,两鬓斑白,眼神发直,浑身无力,缓缓倒向椅背。
&esp;&esp;“父皇?”庆王心惊胆战,急问:“父皇,您觉得如何?儿臣去叫太医——”
&esp;&esp;“不,不必。”承天帝却摇头,挣扎着说:“无碍,朕还撑得住。”
&esp;&esp;“您还是回榻上缓一缓吧。”庆王不由分说,强硬搀起父亲,照顾其上榻、斜倚软枕半躺着。
&esp;&esp;老三从小刚强霸道,不屑奉承献殷勤,今夜他忽然如此细致,真相可能非常糟糕……
&esp;&esp;承天帝顺从地斜倚软枕,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但他毕竟是稳坐龙椅半生的帝王,咬咬牙,迅速作出最坏心理准备,颤声吩咐:“雍儿,此事无需回避忌讳,尽管大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