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吩咐御医好生诊治,务必令其康复!”承天帝喝令。
&esp;&esp;“是。”大皇子毕恭毕敬。
&esp;&esp;皇后薨逝,皇室儿孙需守孝三年,有人欢喜有人愁。
&esp;&esp;比如庆王和七皇子,他们都由衷松了口气。
&esp;&esp;——赵泽武的“病情”,略熟悉的亲友都清楚:根本不是落水引发的发热头疼,而是相思积郁成疾。
&esp;&esp;“奉天监原本择定了黄道吉日,礼部和女方家里俱已准备妥当,可因为守孝,老七的亲事只能延迟。”承天帝垂眸叹息。
&esp;&esp;“那——”大皇子欲言又止,摸不准父亲的心思,索性闭嘴。
&esp;&esp;五皇子谨言慎行,无意识把玩心爱的折扇,时不时吃一块冰镇鲜果。
&esp;&esp;“唉,老七‘久病不愈’,朕十分担忧。守孝要紧,可皇室子嗣的安危也重要,朕思来想去,唯有破例办喜事了,给老七冲一冲,望能化凶为吉。”承天帝一字一句,不容忤逆。
&esp;&esp;嚯?
&esp;&esp;冲喜?
&esp;&esp;众皇子齐齐抬头,目瞪口呆。
&esp;&esp;六皇子最先反应,赞同道:“您放心,儿臣一定全力协助操办小武的亲事!”
&esp;&esp;“好。”承天帝满意颔首,又望着庆王、五皇子叮嘱:“老七生性跳脱,你们身为兄长,于情于理应当督促照顾他。”
&esp;&esp;“是。”五皇子恭谨垂首。
&esp;&esp;庆王欲言又止,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委婉谈几句,却听见父亲提及:“雍儿,你也老大不小了……”
&esp;&esp;“儿臣——”庆王立即语塞,如临大敌,蓦然紧绷,字斟句酌说:“父皇,七弟孝期成亲是为了冲喜,但儿臣并未生病,没有违反孝道的理由。”
&esp;&esp;“哼。”
&esp;&esp;承天帝冷哼一声,慢悠悠道:“那是自然,朕不过提醒一句罢了。”
&esp;&esp;七月中,经过几番唇枪舌剑后,容佑棠同时收到了朝廷批复和庆王来信。
&esp;&esp;“不是吧?”
&esp;&esp;卫杰叹为听止,皱巴着脸,嚷道:“陛下恩准,但朝廷一分粮饷也不给?地方全包了?”
&esp;&esp;“倒也没明说不给,陛下让咱们先建营房,设法暂时自行供应粮饷。”容佑棠摸摸鼻子,难免狐疑,十分不确定,迟疑地说:“兴许……等国库充盈了,户部就会拨出喜州的这一份儿粮饷。”
&esp;&esp;卓恺抱着手臂,小声说了句实话:“谁知道得等到何时?猴年马月?”
&esp;&esp;“拭目以待吧。”容佑棠哑然失笑,抖了抖庆王的信,看着卓恺,唏嘘告知:
&esp;&esp;“殿下在信中提到,七殿下已经成亲了!”
&esp;&esp;归兮
&esp;&esp;“他成亲了?”卓恺震惊,双目圆睁,放下抱着的手臂,茫然无措。
&esp;&esp;“不、不能吧?”卫杰也大吃一惊,脱口问:“皇后娘娘薨了,皇子公主等人不用守孝吗?”
&esp;&esp;容佑棠认真折叠信笺,皱眉解释道:“按例当然要守孝,可据说七殿下久病不愈,陛下十分担忧,迫不得已,特别下旨破例办亲事为其冲喜。”
&esp;&esp;“我的天爷!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见啊。”卫杰莫名感慨,余光忍不住飘向卓恺——对于七殿下纠缠卓恺一事,护卫队的人均有所耳闻,只是佯作不知、绝口不提而已。
&esp;&esp;容佑棠轻声说:“因为在孝期嘛,只能简单操办,并未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