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暑假、升学以来,第一次月考。
兴师动众也是为了激励众位莘莘学子。
陆周月随着人群赶来,她个子细高,站在第二排的位置。
周围的味道密匝匝地,乱七八糟。
高一、高二、高三,一群人聚在这里,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整个操场都乱套。
乌合之众。
陆周月昨天去看过了,席星洲果然如上一世一样。
母亲的去世让他没有堕落,继续发奋图强,用一己之力甩了年纪第二名十分。
就连分数都不差。
一模一样。
她站在原地,垂着头,攥紧了手指。
领导先是来了一堆没用的表彰废话,而后从高三开始,年纪第一的演讲开始。
那是个小姑娘,梳着马尾辫,显然是稳坐高台的,站在上面没有一点的怯懦。
陆周月恍恍惚惚,觉得岁月的光影重合交迭。
回忆里有关这段的记忆像是被笼罩了一层旧色,放着录像带。
她忐忑不安,直到校领导喊出了席星洲的名字。
他对席星洲是从话里都能表现出来的赏识,用“寒门出贵子”的形容词。
陆周月也是在这时候抬起头的。
她发现,太阳升起来了。
席星洲站在离领导不远处的地方,手里捏着一张纸,那是她的演讲稿。
陆周月遥遥看着他。
席星洲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唇角动了动,像是在笑。
他在登上主席台的那一刻。
陆周月忽然感受到了风,它们呼啸着从耳边掠过,留不住的,它们在喊,留不住的。
话筒稍微有些低,席星洲就撑在上面微微俯身调整了一下才站好。
笔直的。
清朗带着变声期过后男人独有的沙哑跟磁性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来,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他一人的声音穿透过耳膜。
两世的陆周月似乎在这一刻重合。
她抬起头,看向了席星洲,看向了他身后缓缓升起的太阳。
学院里种着的梧桐树斑驳影绰,勾勒着少女情怀时期该做的梦。
太阳跟空气中得粉尘产生了重重迭迭,漂亮的光斑,星星碎碎落在了席星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