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庄师兄所演练的两门绝学,毕竟都是以道家心法为基础,加以若干变化而来,所以功法口诀并不难记。这些口诀心法,在涤尘的严格督导下,大部分我都是知道的。
奈何心法里玄庄师兄添加更改的那部分,十分饶舌晦涩难明。
他耐着性子一遍遍重复,我则努力静心背诵。即便如此,仍是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我才勉强将它们记在心中。
“师弟现在已经记下全部口诀,需时时揣摩其中细微变化,将来必有所得!”
玄庄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显得颇为疲劳。
“都怪我太笨,浪费了师兄这么多时间。”
我自知心性愚昧,他耐着性子教我这一个时辰,看起来远比练功施法还要费劲。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师弟也不必过于妄自菲薄,你这不是也记熟背会了嘛!”
“我们回观里去吧,师叔他们还等着呢!”
天色渐暗,玄庄显是不愿再跟我纠缠下去。
回到白云观,玄彬师兄正在摆放碗筷,他连忙招呼我们坐下。
吃饭期间,没人询问我们为何会在外面呆那么许久,只是谈论着一些江湖奇闻异事,以及在修行上的心得与问题。
第二天一早,涤尘便将我从床上叫起,我这才想起今天是说好离开的日子。
净尘等四人早早的就等在外面,玄庄还特意把我叫到一边,让我背诵了一遍心法口诀,才放下心来。
辞别众人后,我们背着行李离开了白云观。
沿着山径一路向下,想着很快就能见到爹娘,我的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粪勺,不用着急赶路,早上的头一班车还要一个小时才到呢!”
涤尘跟在后面叫道。
“没事儿师傅,你在后面慢慢走就行,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我笑着反而加速蹦跳前进,不一会儿便将他远远甩在了后面。
虽然现在仍是八月盛暑季节,可早上的山里却是非常凉爽舒适,与外面就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正行走间,我突然听到路边大树下,有时断时续的哀鸣声传出。
我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侧耳仔细再听,那哀鸣声的确是从大树下不断传来。
我暗想:“听这叫声虚弱凄惨,莫不是有什么动物受伤了?”
住在山里的这段时间,我东奔西跑见过不少被兽夹夹到的野兽。只要还活着,我都会跟哑伯把它们救出放生。
我望了下来路,涤尘还未跟上,索性再做一回好人吧!
想到这里,我顺着声音找寻了过去。
走出没多远,只见一棵大树生长在山坡上,粗壮的树身下卧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东西。
“奇怪,这里并没有兽夹,怎么会趴着一只受伤的狐狸?”
那白狐双眼紧闭,身体在一颤一颤的不停抽搐着,嘴里还不住发出虚弱又痛苦的哀鸣声。它的屁股上血迹殷然,四个茶杯大小的创口赫然在目,受伤似乎十分严重,将整个下身都染的通红一片。
听到有人靠近,白狐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眼神,让我感到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它的眼珠竟然是暗红色的。
白狐发现我的到来,原本虚弱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凌厉。这其中不仅带着巨大的恨意,更多的反而是深深的恐惧。
很快,它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起来,再次无力的闭上。
“奇怪,这畜生明明只是一只受伤垂死的狐狸,怎么眼神就好像是个人一样?”
“看它的样子似是对我又恨又怕,莫不是认识我?”
我我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感觉。
白狐、尾部四个创口、白云观山脚下、认识我。。。。。。
“哎呀妈呀,这不就是那只受伤遁走的狐狸精胡十七吗?”
想到这里,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