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路的短暂相处,以及对尤文医信息的了解,他自认为也摸清楚了尤文医的几分脾性。
他可不认为尤文医问起惠家的姑娘是随便问问,凡事皆有源头,因果。
尤文医尴尬而不失风度地笑着说道:“呵呵呵,没想到惠二公子还会开玩笑,我可是正经人,我与惠四姑娘是相交好友。”
惠知楼微笑着说:“那阁主可要去看看友人。”
尤文医笑道:“既然惠二公子相邀,那就去看看?”
惠知楼眼角示意。
“喏,翻过去吧。”
尤文医神色尴尬。
“说着玩儿的,这不好吧?”
“我又不能带你光明正大地走内宅,你要拜访友人如此最方便了。”惠知楼理所当然地说道。
尤文医摆了摆脑袋。
“这不行,下次吧下次,我与惠四姑娘也没那么熟。”尤文医尴尬笑了笑。
惠知楼嘴角微勾,拉住了尤文医的一只胳膊就翻过了围墙。
尤文医震惊了,这可是你家,这可是你四妹妹的闺阁,你拉我翻墙进来这算什么?
原以为你是个正直的人,这一变通比我都通。
不过这一手也能看出惠知楼的功夫可不弱。
惠知楼带着尤文医落到了院墙内,直接就迈步往里走。
尤文医一阵心理挣扎,还是好奇跟上了。
从侧门进入了小楼之中,惠知楼摸索着大概,走了进去。
小楼里,尤文医轻手轻脚的,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女子闺阁,总觉得有些奇怪,忐忑。
在大厅之上,尤文医发现里面有琴、有书案、有黑白棋子,也放了好些书卷。
尤文医不禁想道:她脖子上的红痕也不知消没消。
惠知楼见没人,便走了出去,隔了一段距离就看见一个安静的姑娘正坐在小水池边上作画,小丫鬟守在边上。
这姑娘自然便是惠知芊,昨日身着嫁衣的她,风姿无限,如炽热艳丽的大红牡丹,今日的她,淡雅平静,素净自然,就像一株深山里的君子兰。
惠知楼没有打扰,反而放轻了脚步。走到惠知芊身后,见一尾红鲤跃然纸上。
“四妹妹的画依旧这般生动,似乎这红鲤脸上也带着神色。”
惠知芊正好停了笔,起身行礼,“二哥哥怎的有空来这儿?有何事?”
说着,惠知芊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尤文医,眼珠子颤动了一下,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
尤文医不敢靠得太近,只行到一个能看清画的位置,并未再继续往前。
小丫鬟见到惠二公子也很震惊,平常虽说二公子并不常来这里,但每次来都会在门外等候,今日怎的直接就进来了。
小丫鬟准备行礼退下,让自家姑娘和二公子说说话,转身间便看到了尤文医,清脆的声音失声喝道:“你是谁,这可是内宅,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出去!”
惠知楼神色平静:“柚衣,你先下去吧。”
“可是,二公子!”
惠知楼打断道:“这是我的朋友,你先下去吧。”
“是。”
柚衣还想说什么,但还是退下了。
“二哥哥这是何意?”惠知芊冷冷地问道。